“那个小王八蛋杀我爱徒在先,辱我名声在后,若不宰了他,我的念头便无法通达。”
宫元龙脸上煞气毕露,犹如一头凶残的老狼,恶狠狠地盯着许威扬:“我已经帮过你,现在轮到你帮我了。”
许威扬面沉如水,忍不住抬手扶额,感到有些头痛。
“宫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在一时?”他耐着性子劝道。
“呵呵,我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我选择此时动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宫元龙端起面前的茶杯,拿在手中把玩着,目光冷漠,将所有的恨意都藏在心底:“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小王八蛋现在春风得意,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悍然发难。”
“就算最后能杀了他,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许威扬表情严肃:“宫兄,恕我直言,你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还是等恢复冷静之后再来找我吧。”
说完,许威扬站起身体,准备离开。
宫元龙见状,眼神骤然变得冰冷无比,依旧端坐不动,屈指随意一弹。
“啪!”
被宫元龙拿在手里的酒杯疾飞而出,擦着许威扬脸颊掠过,撞在柱子上,瞬间化为齑粉,滚烫的茶水四下飞溅。
许威扬脚下一顿,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他徐徐转身,用眼角余光望着宫元龙,衣袖无风自动,犹如充了气一样摇摆鼓荡:“宫兄,你要跟我动手?”
“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咱俩的协议。”
宫元龙嘴角噙着一缕冷笑:“如果你不愿帮忙,休怪我鱼死网破,把曜日宗的阴谋诡计捅出去,到时候,看你如何收场。”
许威扬目光变幻,喟然道:“数十年交情,何至于此?”
宫元龙倏地收起笑容:“废话少说,我就问你一句,帮不帮?”
十几分钟后。
许威扬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地走出玉楼苑。
在宫元龙的胁迫下,他终究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然而,他的内心却憋屈到极点,也愤怒到极点。
许威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居然会沦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而那个人,更和他有着几十年的交情。
毫无疑问,今天过后,他与宫元龙之间,将再无半点情谊留存。
“砰!”
许威扬狠狠一拳,轰在旁边的水泥墙壁上。
坚硬的水泥墙壁被他轰出一个大洞,整条手臂都没入其中,洞口周围浮现出犹如蛛网般的裂缝。
“该死!”
许威扬余怒未消,用力将手臂抽出,同时一脚踏下。
“咚!”
一声闷响。
地面剧烈摇晃,然后轰然塌陷。
以许威扬立足之处为中心,方圆两米内的所有瓷砖,尽数化作灰白色粉末,被风一吹,漫天飘扬。
幸好周围没有其他人,否则许威扬恐怕会变成第一个因为破坏公物而出名的大宗师。
发泄一通后,许威扬怒意稍减,重新找回了理智。
“宫元龙已经疯了,但我不能陪他发疯。”
许威扬面色如铁,思绪急速转动:“必须想个办法置身事外,就算不能置身事外,也要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许威扬确实算计过林重,但不代表,他愿意拿整个曜日宗做赌注。
实际上,他与林重并无个人恩怨,之所以跟宫元龙合作,只是想借助无极门的力量,让赵乘龙成为武盟之主,振兴曜日宗的声威而已。
公私孰轻孰重,许威扬分得很清楚。
现在宫元龙为一己之私仇,要拖他和曜日宗下水,许威扬当然不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