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罗妮卡闻言,不由磨了磨银牙,双手用力握住剑柄,狂暴的气息在体内酝酿,似乎随时可能爆发而出。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动手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林重淡漠的声音:“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不用理会。”
“我要杀了他!”薇罗妮卡深吸了口气,偏头望向林重,一字一句道。
她声音不大,却全场皆闻。
林重正准备接话,让薇罗妮卡尽量避免横生枝节,远处的阿弗雷多猛地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
震耳欲聋的笑声打破寂静,在整个鹤山上空回荡。
阿弗雷多双臂环抱胸前,笑得前俯后仰,一边笑一边用下巴点着薇罗妮卡,言语之间狂态毕露:“杀我?就凭你?”
“你们听听,尊贵不凡的薇罗妮卡小姐说要杀我。”
阿弗雷多又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对身旁的格雷戈里等人道:“我倒很想知道,她打算用哪种方式杀死我!”
格雷戈里等人附和着发出低笑。
薇罗妮卡见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差点咬碎满口银牙,握剑的双手青筋毕露,苍蓝色眸子红光乍现。
她迈步前行,笔直向阿弗雷多走去。
“咚!”
“咚!”
“咚!”
薇罗妮卡每迈出一步,身上的气势便强盛一分,眼中红光越来越亮,所过之处,留下一个个深达数寸的脚印。
“哗啦啦!”
在薇罗妮卡前行的过程当中,两柄斩马剑与铺着石板的地面摩擦,犁出两条沟壑,隐约有火星溅起。
阿弗雷多虽然言行轻佻,态度骄横,似乎根本没把薇罗妮卡放在眼里,但实际上已经暗暗蓄力,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
薛玄渊冷眼旁观,丝毫没有插手的打算。
除了林重,其他人对薛玄渊来说,都是土鸡瓦犬,不值一提。
他甚至希望薇罗妮卡狠狠教训阿弗雷多一顿,这样等他出面收拾残局时,才有足够的轰动效果。
不过,以薛玄渊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薇罗妮卡和阿弗雷多的实力在伯仲之间,最后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更大。
眼看激战一触即发,林重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薇罗妮卡身前。
“你要阻止我?”
薇罗妮卡双目红光如炽,就像是汹涌烈火,在瞳孔中跳动不休。
她的性格从来说不上好,经常一言不合便拔剑杀人,此刻被阿弗雷多激怒,大有六亲不认的架势。
“我来解决。”
林重眸光幽暗,如同深不见底的大海,迎着薇罗妮卡饱含杀意的目光与其对视,语气不容置疑。
薇罗妮卡眼神变幻,慢慢停下脚步。
“好!”
她硬邦邦地吐出一个字。
林重在她心目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因此哪怕恨不得把阿弗雷多大卸八块,依然选择了顺从,而不是抗拒。
“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有朝一日,居然也会被男人征服。”
就在这时,阿弗雷多再次出言挑衅,右手按住小腹,做了个前后顶动的动作:“他在床上是不是很厉害啊?”
薛玄渊眉头一皱,对阿弗雷多的粗鄙之态有些不悦。
“果然是不识礼仪的蛮夷。”
他神情冷漠,以旁观者的角度,静静看着亭外闹剧,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既然你想横插一脚,那本座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收场。”
薇罗妮卡绝美的面容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对阿弗雷多的话语充耳不闻。
但剧烈起伏的胸脯,以及倒竖而起的黛眉,清晰表明她内心何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