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的年龄,短发如针,浓眉如墨,两只眼睛开阖之间精光四射,目光凌厉锐气逼人,仿佛刀子一样,要将人的身体刺穿。
他下车之后,第一时间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任何危险,才拉开后座的车门,身穿白色西装的苏啸天以及一袭黑色长裙的蔷薇走了下来。
苏啸天剑眉皱起,看着会所紧闭的大门,眼底闪过一丝深沉:“就是这里吗?”
男人肯定道:“对,就是这里。”
苏啸天闭上眼睛沉思数秒,等到眼睛再次睁开时,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戴上了一张面具:“敲门吧。”
男人毫不迟疑地上前敲响大门,他敲击的动作很有节奏感,先是两重一轻,然后是两轻一重,最后则是“砰砰砰”用力捶了三下。
十几秒钟后。
大门悄无声息地开启,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男人脸庞。
这是一个满头金发、体型强壮的白人男子,没有眉毛,眼神冰冷,鼻子似乎被某种利器砍掉了一半,露出黑洞洞的鼻孔,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
白人男子目光一扫,看清苏啸天等人的脸后,没有任何言语,让开身体,伸手朝苏啸天招了招。
敲门的那个男人眼神一凝,举步朝大门内走去。
然而才走出两步,就被白人男子挡住。
白人男子一只手按住腰间,那里别着一把黑色手枪,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下巴朝苏啸天点了点,竖起一根手指头。
他这个动作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只准苏啸天一个人进去。
苏啸天深吸一口气,向男人和蔷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在原地等着,然后迈步向前,独自一人进入会所。
大门再次悄无声息地关闭,隔绝内外。
至始至终,白人男子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在前领路,也不管苏啸天跟不跟过来。
苏啸天想起父亲的吩咐,面沉如水,心念急转,默不作声地跟在白人男子身后,向会所内部走去。
一路上,他看到很多陌生的男女,大部分都是外国人,也有少数几个亚裔,无一例外都沉默不语,气质冰冷而凶悍,若要打个比方,就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戮机器。
苏啸天虽然不懂武功,但是眼力惊人,看得出这些男女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那种气质,与血龙等人极为相似。
他将一路上所见的情况记在心底,以备回去向父亲禀告。
白人男子带着苏啸天在一扇房门外停下,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干涩沙哑,如同两块铁片互相摩擦,说不出的刺耳怪异:“阁下,客人已经带到。”
他说的不是炎黄语,也不是英语,而是德语。
不过苏啸天身为苏家嫡系后裔,自小受到精英教育,知识储备丰富无比,即使白人男子的德语十分难懂,他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请他进来。”
房间里传出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同样沙哑刺耳,犹如两块铁片互相摩擦。
白人男子推开房门,伸手虚引,向苏啸天道:“请。”
虽然这一切都超出了苏啸天的预料,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坦然走进房间。
展现在苏啸天眼前的,是一片昏暗,窗户都被帘幕挡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道,还有难以形容的腥气。
苏啸天心头一跳:那是鲜血的味道。
等到眼睛适应黑暗之后,苏啸天才注意到这个房间十分空旷,除了几张沙发和一张茶几之外,再无其他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