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梨是被做晕的。
这是她口出狂言的后果。
说什么要陪赫温一起疯。
然而,就是这句话让本来还存着理智的赫温彻底疯了。
被刺激的人食骨知髓不肯停,挑事的人厨房一轮都没扛住就不省人事了。
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缓过劲醒来时,师梨脑袋发懵地撑坐起来,发现身上染血的衣裙被换成了干净的睡裙。
“欸,阁下,您的伤口怎么哪哪都裂开了?”
医生着急的声音逐渐在师梨耳边清晰,伴随着那些破碎疯狂的记忆涌入脑海,像放电影一样。
逐字逐帧,完整。
【宝贝,你好润啊。】
快破碎的是她,不是记忆。
烟花在她脑海里炸开的次数她已经记不清了。
师梨倒吸一口凉气,晃了晃昏沉的脑袋。
服气了,比坠机还惨烈。
她抬眼往身边看去,赫温正缱绻温柔地看着她,仿佛被缝针的人不是他,而医生正满头大汗地着急给他缝伤口。
“阁下,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医生小心翼翼地剪断缝合线,犹豫地看了看师梨,欲言又止。
师梨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她毛毯下盖着的腿还在发抖,又酸又软。
真不是她饥渴。
她也是受害者。
“不怕死你就说。”赫温愉悦地勾唇笑着,小兔子好像被他做懵了。
他没有威胁的意味,甚至一度沉浸于师梨说的那两句话。
【我爱你。】
【别怕,我陪你一起疯。】
他的小兔好敢撩啊。
就算是被她打,也是爽的。
“那我不说了。”医生立马缄口不言。
他怕死,怕得要死。
即使赫温阁下语气和面上没有一丝不悦,但毕竟涉及生死大事,还是要再慎重慎重自己的命。
师梨尴尬地摸了摸脸,虽然医生没把那句话说出来,但她还是听懂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插话:“那个,我们以后会注意的,谢谢医生提醒。”
赫温睨了一眼医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套上衬衫,懒得系扣子,敞开露出精壮有力的胸膛和被绷带缠住的腹肌。
他的小兔好乖,不过,因为他在时长上的疏忽,现在已经凌晨了两人也没吃饭。
“尤利,把桌上的饭菜热一下,我们还没吃饭。”
注意到女孩想看又不敢看的眼神,“看什么,还要?”赫温揉了揉她的头发,蓝眸色气满满,仿佛精力无限。
“不能要了!”再要就真得出人命了。
尤利自动屏蔽他们的对话内容,端着桌上的饭菜进厨房。
他简直无法直视自家阁下的所作所为,竟然饭也不吃了就急着干那种事,还把师梨小姐给累晕了。
他被赫温叫过来打电话给医生的时候,真的被一身血还昏迷不醒的师梨小姐吓坏了,以为赫温阁下发疯把师梨小姐弄死了。
结果赫温阁下轻飘飘说了一句。
【别担心,是我的血,伤口太用力裂开了。】
尤利当时不得不感慨一句,年轻就是好啊。
难怪维克托让他们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千万不要进庄园主栋。
是已经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还得是维克托。
然而在基地处理文件跟进温室进度的维克托压根什么也不知道。
他当时只是告诉他们师梨小姐要给赫温阁下过生日,毕竟人家情侣之间的二人时光怎么能被打扰。
结果竟然被传成了懂哥。
……
第二天一早,江姝玲来给师梨送药膳,师梨却因为昨天晚上的强度赖在床上死活爬不起来,还是被赫温连哄带抱,抱着去洗漱又抱下楼吃早饭。
女孩懒洋洋地坐在赫温的腿上,窝在他怀里,恹恹地打着哈欠,乳白的汤在瓷碗里冒着热气,白里透红的小脸上难掩疲惫。
可以看出昨晚的激烈程度。
“阁下,师梨小姐,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说。”
江姝玲抿了抿唇,她看师梨小姐无精打采的模样,要是按照这样下去,再怎么喝药补也跟不上赫温阁下的那个强度。
师梨闻言叹了口气。
又是跟医生同样的话术。
虽然是关心的意思,但真是丢死人了。
又不是她想做的。
她胳膊可拧不过大腿。
师梨苦恼地搅了搅碗里的汤,“江姨,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说完她用胳膊肘往后捅了捅赫温的胸口,很严肃,“听见没?我现在已经入不敷出了,你要懂得节制,不然迟早得被你做死。”
赫温被她的话逗得笑出声,他现在没办法给她扎头发,只能用手握着她的头发让她好好吃饭。
没了黑发的遮挡,女孩粉嫩的耳垂便乖巧地露在外边,蓝钻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