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把他杀了给你出气,好不好?不哭了。”
他轻吻着她的额头,拂去她的泪痕,师梨身上的白色羽绒服已经穿不了了,刚才反抗挣扎的时候被扯开又被拖在地上,烂得漏风。
赫温帮她脱下,再裹上带着他温暖体温的羽绒服,羽绒服很大,可以把她整个人裹住。
令人心安的气息把师梨裹得紧紧,让她不由得放松下来,却依旧止不住颤抖。
科尼塞垂眸,他们阁下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人儿竟然被这个不知死活的垃圾绑走。
他踩着刚才被赫温一击放倒奄奄一息的男人,几个雇佣兵拿着枪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赫温刚才收了劲,死那么容易的事,他怎么能让欺负了兔子的人死得这么容易。
他要他生不如死。
“带他去基地,好好治疗,我会亲自过去伺候他。”
“脚踝骨折,大腿内侧流的血不是被侵犯所致,应该是拖拽的时候划到什么锋利的东西破了伤口,需要清洗伤口打消炎针,膝盖窝和大腿有不同程度的淤肿,还有脸上的指印和手腕的淤痕我会留药,按时擦明天就可以消肿。”
“还有,她情绪不太稳定,我在她的输液里添加了一点安定的药物,让她好好睡一觉。”
“无论多少钱,要用最好的药,让她好起来。”
科尼塞送医生出了别墅,赫温静静地坐在床边,手中的烟盒打开又合上,反复几次后被丢进了垃圾桶。
她不喜欢烟味。
粉色的羽绒被里,女孩脸色苍白,眉心蹙起,左脸红肿不堪,鲜红的指印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扎眼。
右脚乖乖地打着石膏,露出几个粉嫩的脚趾和一节白色的小腿。
医生走后,赫温把灯调至最暗,昏暗的灯光下,他心爱的女孩像极了一个破碎的洋娃娃,她痛苦,她呜咽,她发抖。
而他,无能为力。
她似乎陷入梦魇,边哭边说着不要碰她。
赫温闭了闭阴翳的双眸,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红肿。
“宝贝,对不起。”
“你这么重要这么好,我竟然让你在我眼前出事。”
“抱歉了,可能答应你不杀人这件事,我要食言了。”
“等你醒来,要是不高兴,就惩罚我。”
“但,别离开我,别不理我。”
他无法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无论是直接动手掐了她,又或是间接没有保护好她,导致她深陷危险之中。
赫温诉说着,愧疚的吻落在她的手背,指尖,仿若无价珍宝。
……
西南郊基地。
赫温刚到。
师梨还在银松别墅休息。
“人已经醒过来了,他说他是财务部长的儿子,要求我们放了他。”科尼塞把话重新复述一遍。
地下监禁牢里,男人已经被医生救了回来,打着点滴被扣在铁椅上。
或许是科尼塞给他找了医生救他的命,让他误以为科尼塞不敢杀了他,毕竟今天,他的父亲是为了赫温油田持股一事来谈的。
不过是碰了个赫温的女人而已,他不是女人很多从不在意吗?
赫温敛着漠然的蓝眸,嘴角噙着一丝疯狂的弧度,慢条斯理地给双手戴上黑色皮质手套,在黑暗中,他就像一头蛰伏已久发现猎物的狮子。
那种疯狂,兴奋,按耐不住的嗜血。
科尼塞了然后退几步。
黑暗空荡的地下监禁室里,不急不徐的脚步声宛如催命的阎罗,一步一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