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衣料提供,我这边只收个手工费,价格是这么算的。”
姜娟捧起手册把她工作室怎么个收费情况全算给她听。
单手工费起底就是五块,根据其他要求增加费用。
“……一切以定金为准。您看您想做的是哪一种?”
姜娟朝余艳秋递去册子让她挑选,锐利的目光直视她的眼睛。
余艳秋的目光略显浑浊,真金白银的数额听的她眼角抽抽,额头泌出细汗。
她这幅模样被太太尽收眼底,端着茶杯小饮一口花茶轻飘飘问。
“你做的起吗?”
只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戳破余艳秋强撑的伪装,在她们所有人面前溃不成军。
余艳秋攥紧垂在两边的手,一手接过姜娟手中的册子,一手发了狠地从兜里掏出几张明黄色的崭新钱币。
“够你姜娟做好几套衣服了吧?”
姜娟垂眼看一眼,心下对数目有了计较,“够是够了,但是这钱……”
“你们王家都要吃上官司,哪还有功夫来做衣服,更何况一拿就是大手笔?”
“你这钱,不会来路不正吧?”
几位太太眯起眼睛盯着她这钱,颇有种转手就能押着她余艳秋送去警局的意思。
余艳秋深吸几口气,挺起胸脯理直气壮否认。
“这是我家男人给我的!”
“我说过我家男人是受冤枉的,都是他弟弟撺掇的!他们兄弟两老实坐了那些年的牢哪还有官司吃,你们别瞎说!”
姜娟沉默着没有吱声,其他人也一并沉默,她们对这钱的来路持怀疑状态。
整个亭台充斥着余艳秋据理力争的声音,张记者带人从拱门走进来时,率先响起几声咔咔响。
余艳秋半点不畏惧他们的镜头,举起钱让他们拍个够。
“我男人的事已经查明就是他弟王建国陷害的,王建国也承认是他动了歪心思害他亲哥。”
“绑架徐家少爷的事全都是王建国一人做的,硬是拿我男人给他打掩护,陪他一起坐了这么多年牢!”
“我男人做哥哥做的够尽心尽力了,不能尽让他一个人把骂名都背了!”
“这是我们一家该得的清白和赔偿!”
照相机的咔咔声一点不带停的,余艳秋现在找
到了一个好舞台。
王迎娣拽了拽姜娟的衣服,踮起脚尖在她耳边悄悄问,“妈妈,她这戏唱的是哪一出啊?”
姜娟手搭在王迎娣肩头,跟她对视一眼摇头。
张记者皱着眉头挤到她们母女面前,招招手带她们去一旁说。
“王建军翻身了。”
“翻身?”母女俩从彼此眼里看到同样的惊讶。
这才几天时间?
“他们兄弟两不知道怎么把气通了,王建国去徐家把罪都认了,还当众断了当初打断徐家少爷腿的一只手,这狠劲把徐家那帮子人都吓坏了。”
“我小叔什么时候有这魄力了?”王迎娣两眼发直,这跟她印象中的街溜子小叔不符合。
“现场是个什么样我倒是没亲眼看见,他们说的就是这么瘆人,而且……”
张记者停顿片刻,眼神瞥向奋力为王建军洗地的余艳秋,“一个弟弟,一个媳妇,竟然真把王建军保下来了。”
“徐天恒找了几个莫须有的名头理直气壮的把王建军用回去,甚至还觉得愧疚,送了王建军一点家业。”
“啊这……”王迎
娣双手来回搓脸,她别不是听岔了吧。
姜娟的神情比王迎娣好不到哪里去,到最后竟是气笑了。
“折腾到最后,反倒是送他王建军一场泼天的富贵。”
张记者低下头摆头,“头一次见这一遭,衬的我眼皮子都短浅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三个人凑在一起聊天的空隙,那些个记者把王建军重获新生的事透的个底朝天。
太太们竖起耳朵听的真切,眼睛都直了。
再一看余艳秋,眼神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乡下妇一朝凭着丈夫也能跻身太太一列了?
姜娟原意办起的茶话会彻底沦为她人嫁衣,余艳秋的口舌为记者们提供不少新闻素材。
就连处在一旁的姜娟母女也少不了记者们的骚扰,张记者和戴红花赶忙护着她们离开这里。
一路上王迎娣偷瞄姜娟的脸色阴沉的很,她想张口说点什么,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姜娟瞥见她的小动作,手掌拂过她的发顶。
“不用担心妈妈,从余艳秋出现起,妈妈心里就有预感不会太顺利的。”
王迎娣
点点头,余艳秋砸场子成了。
姜娟叹一口气说,“茶话会的流程是想用春季新品暖暖场,一边订衣服一边聊聊天。”
“聊天嘛,不就是王建军兄弟那档子事,左右都是些八卦罢了。”
“你记者叔叔那边再过来拍拍照,写写稿子,把妈妈这些新品宣传宣传,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