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娟说的话太过于远见了,彭盼他们半信半疑。
只不过能多个宣传渠道对他们的生意有益,甭管能带来多少生意,多下注总得会有回报的。
“那这事就敲定下来了。”记者环视过他们一圈,“我那朋友还托我给他找能接受拍摄的模特呢,我看咱们工作室的几位妇女同志也不差。”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想法呢?”
记者着重向彭盼投去目光,“要是咱们工作室自己出人,服装费省了不说,还能从我那朋友赚笔费用呢。”
不得不说,彭盼心动了。
她低头打量自己圆润的身材,斟酌着措辞问,“我这样的,也能做模特吗?”
记者竖起大拇指,肯定的说,“咱们泱泱大国,每一种美都是值得肯定的。”
彭盼舔了舔嘴唇,左右顾盼其他人。
大家心里头都有那么点意思在,年头工作室的收益就不太明朗。
这不,多少得增加点收益才行啊。
姜娟跟大家交换眼神,点点头,眼神坚定。
“为挂历做模特就当是拿了钱还给我们工作室专门出一期特辑,两头赚!”
记者大拇指竖的顶呱呱,“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就这生意经
跟你家国庆有得一拼。”
姜娟抿嘴含蓄的笑笑,记者拿着空白挂历站起来,“这事我回去跟我朋友说说,确定下来是什么时间我再通知你们。”
“成。”姜娟点头。
第二天一早,贺国庆把厂里的事整合起来去见王建军。
王迎娣见老二老三跟着出门,她后脚跟陈桂花打声招呼,自己也出门去了。
她今天的目标是小渔村。
小渔村还是跟平常一样宁静,偶尔听见海浪的声音。
就像年轻人还是在厂里工作,路过门口才能看见家里有老人静坐或躺。
王迎娣走到周家门口。隔着一扇窗,她看见窗沿边对坐在一块粗糙发黑的勉强可以称之为画板面前的周母。
周母手上拿着一支画笔,没有落在毛边纸上。时而举起来,呆滞的又放下去。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遍,毛边纸上一点颜色都没有渲染上去。
她的神情从期待彻底落空一片,画笔搁置在一旁,周母长吁了一口气。
“呼——”
门没关严实,王迎娣拉开门走进去。
周母耳朵一动,问,“三儿回来了?”
王迎娣贴近周母后背,握着她的手拿起画笔,落下第一笔时回答,“周姨,是我。
”
“今天的颜料很接近大海的颜色。”王迎娣带着她的手绘出一片海湾。
周母脸上一喜,“这是小五捡回来的给我兑了点水化开的,他说就是海的颜色。”
“周姨,你感受一下是不是海浪涌动的感觉?”王迎娣引领着周母切心体会。
周母细细沉下心来体会,她的手从生疏到自如。
王迎娣慢慢松开她的手,让她的心神沉浸在画纸上。
周五从里屋走出来,手上端着蔬菜粥,一小块红色腐乳点缀在上面。
“妹妹你来了?要不要来一碗粥?我熬了两个点,很香的。”
王迎娣陷下两个小酒窝,“五哥,给我来半碗就行。”
周五笑着把手里的蔬菜粥放在周母手边,转身进去再盛半碗出来。
周家父母自己能行,王迎娣和周五到火盆边的长凳坐着捧碗吃。
王迎娣胳膊肘拐了一下周五,“五哥,事儿跟三哥说了吗?”
周五埋着脑袋,筷子在碗里搅和两圈,轻声回答,“还没呢,我哥他忙。”
“再忙也得分个轻重缓急。”王迎娣仰头一口把最底下的粥喝完。
“我听家里说,三哥他已经脱离我爸爸的厂了,暂时有点空闲不如把眼前的事先解
决了也好。”
周五扭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王迎娣的脸上,见她脸色如常,脑袋埋的更低了,整个人恨不得蜷缩成一团横在长凳上。
“我哥他,他准备自己开家厂,食品厂。”
说到最后,周五羞愧的脸都钻进碗里去了,碗口扣的严严实实,粥沿着碗口沾上一圈脸。
王迎娣看他这幅模样,咯咯笑起来,“五哥,这是好事啊,三哥有技术有经验,他一定能干好的。”
“可是,都是贺叔花钱教出来的,现在我哥他这样……”周五瓮声瓮气的声音从碗里传出来,自己额度说不下去了。
王迎娣扒着他双手让他松开碗,整张跟敷了张“粥膜”的脸露出来,一双忧伤又迷茫的眼睛眨着,眼睫毛上还掉粥。
这幅样子让王迎娣禁不住捧腹大笑,“五哥,赶紧擦擦,别把脸烫坏了。”
周五舌头一卷,把粥裹进嘴里咽下去,剩余的粥一股脑全塞嘴里吞了,一点都不带浪费的。
王迎娣抽出手绢给周五把脸擦干净,端详着他的脸,认真跟他对视着说。
“不必感到愧疚,有相逢就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