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稚水和程也的前后桌调开的事情并没有在小小的班级里显得很显眼,因为高昱同时调了很多人的座位。
于是调完座位后,周稚水和程也就成了教室对角线遥遥相望的“可怜人”。
其实说都是可怜人也不完全正确,因为可怜人只有程也一个人罢了。
正如高昱所言,两个人一旦离得近一些就容易相互影响,而离得远一些周稚水反而觉得学习的状态提高了不少,但是晚上程也给周稚水开的“小灶”并没有停止,甚至从打电话变成了一起学习。
窗外的夜色无边,窗内周稚水和程也两个人都盘腿坐在程也家的地板上,茶几上铺满了一本又一本的资料书和练习册。
“好难啊!”周稚水左手托着下巴,五根手指无聊的在脸颊边一点一点的,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把手里的题推到程也面前,“这道题我不会。”
程也正埋头做语文题——他相对比起来最差的科目。
“嗯,我看看。”程也姿势没怎么变,往周稚水那边蹭了蹭,然后捏起周稚水的自动铅笔开始在卷子上圈题干,这是他一贯的习惯。
但是周稚水很不喜欢,她喜欢干干净净的卷子,从来不在卷子上留下草稿的痕迹,以前他们两个打电话讲题的时候这个分歧还不太明显,现在两个人一直坐在一起做题,周稚水就有些人受不了了。
“你不能不在卷子上画来画去吗?”周稚水蹙眉,想从文具袋里把橡皮拿出来去擦,“我看着特别难受。”
程也拿起手里的笔轻轻敲了一下周稚水的额头:“既然有求于我,那就客随主便吧!我看着你这一张空白的卷子我还特别难受呢!”
周稚水瘪了瘪嘴,盯着已经被程也画了好多个圈圈的题好一会儿,然后把两只胳膊都放在桌子上,接着把半张脸贴在桌面上弱弱的说道:“好吧!你随便吧!”
程也见她这么不情愿还没办法只能答应的样子低声笑了笑,然后开始给她讲。
程也柔声讲了一遍,周稚水还是趴在桌面上的状态,一动不动的,程也讲题的过程中也没有吭一声。
程也侧过脸问道:“你听懂了吗?”
周稚水掀起眼皮颇有些“无辜”的看着程也:“没有。”
程也挑了挑眉,语气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没听懂还这么趴着?你就这个态度?不考A大了?”
周稚水听见他的话一下就直起身来,两只手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规规矩矩的摆在桌面上:“起来了,那你再讲一遍吧!”
程也对于她知错就改的态度很是受用,点了点头就接着开始给她讲第二遍了。
讲第二遍的时候程也还特意每写一个步骤就问一下周稚水,得到周稚水的肯定应答后,程也才会接着往下讲。
可是讲到中间一个问题的时候周稚水的回答就变了——“这一步没听懂”。
“这一步?”程也反问了一句后开始在桌子上寻找一些能帮助周稚水理解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