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灭了烟,走到马车前,只觉得政治肮脏。
可怜这些将士了。
噗通!
秦墨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磕头。
见秦墨跪地,跟着他来的人也纷纷跪了下去。
就连一同跟来的李四训,也跪了下去。
他们值得。
还在陇右,他就知道这一仗有多惨烈,十几万人永远留在了异域,是大乾开国以来,最惨痛的教训。
那些,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秦墨磕了三个响头后,高声道:“兄弟们哟,欢迎回来,赶明儿,跟我一起回家!”
那声音太挠人心肺。
秦墨最怕看到这种场景。
一将功成万骨枯,然而这一战,没有谁是成功者!
都是输家。
秦墨赢了吗?
他也输了!
庄重肃穆的乐声响起,秦墨起身,看着一辆辆马车入内,直至最后。
“苏运的尸骨收敛到了吗?”秦墨道。
李勇猛叹声道:“他的尸骨被伊稚斜下令剁碎喂狗,头盖骨用来做了酒杯,他仅余下一个头盖骨!”
秦墨默然点头,他同苏运没有仇恨,有的只是竞争。
只可惜,他运气不好,仅此而已。
“别送他回去了,就在天象厚葬了!”秦墨说完,转身进了城。
“为什么啊?”程小宝不解。
程三斧叹声道:“苏运为帅,累死三军,他不背黑锅谁背黑锅?
你以为他回去后,还能风光大葬?
景云是怜惜他啊!”
说实话,秦墨能做到这种程度,谁能说出个不字来?
当初战败,苏运明里暗里可是在暗示,秦墨就是那个内鬼。
这事儿,秦墨能不知道?
他必然是知道的。
所以,他追了上去,拍了拍秦墨的肩膀,竖起大拇指道:“你小子不孬,敞亮,老夫佩服!”
秦墨嘿的一笑,“那是,试问谁不知道我秦某人,宽宏大量?”
程三斧罕见没有回怼,而是笑眯眯的点点头。
程小宝也反应了过来,“我要是有大哥那胸怀,我肯定也是帅才!”
三兄弟匆匆追了上去。
随后,秦墨在元帅府给他们接风洗尘。
这些年对三人而言,也是很好的历练,看起来也比以前成熟了。
但是待在秦墨身边,三人又像是半点长进都没有,打打闹闹的,没个正行。
特别是李勇猛,人还没回去呢,京城的嘉奖就就来了,各种赏赐就不说了,官职上,先封了一个兵部侍郎,这再往前,那就是兵部尚书了。
然后就是文武散官,直接到了从二品。
紧跟着就是给李勇猛妻儿的封赏。
这还不是正式的封赏,等回去后,肯定还要再赏。
程大宝兄弟好处也没少落。
程三斧赏无可赏,鄂国公变成了楚国公,也算是暗暗升了一把。
接风宴后,程三斧下去休息,三兄弟则陪着秦墨泡温泉。
“憨子,我心里憋不下这口气!”李勇猛拳头砸在水面上,“十几万人性命,这件事不可能这么揭过去!”
秦墨瞥了他一眼,“那你说说,你想怎么搞!”
李勇猛看了一眼身后,道:“这里的都是兄弟,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事儿我想了很久了。
他就不配当我们的弟兄,就算憨子你骂我,我也这么说!
他这些年干的都是什么蠢事,兄弟兄弟不要,昏招连出,我在西域都知道他干的蠢事。
当年他微小时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上去了就飘了?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上去的了?
那不是兄弟们,你一下我一下的推上去的?”
程大宝也道:“憨子,这事儿咱哥仨合计很久了,他真要上去了,咱没好日子过。
你那么多徒弟,随便选一个不就得了?
反正新法摆在这里,有能者居之,咱一起努力,就不信搞不下来他!”
见秦墨还不说话,程小宝急了,“大哥,你就说句话,你不会也愚忠吧?
你看勇猛还是皇室宗亲,他都发话了!”
秦墨看了三人一眼,“如果有一天,他对付我,你们三怎么做?”
“他敢!”李勇猛双目圆睁,“还反天了他,咱捧他,那是看在你面子上,虽然这天下是李家的。
可做人不是这么做的!
大乾能有今日,谁的功劳?
那还不是你的功劳?
卸磨杀驴的事情他要敢做,我就敢弄他!”
“就是,弄他!”程大宝眼神不善的道。
秦墨笑了。
什么叫兄弟,这他娘就是正儿八经的兄弟!
“行,有你们仨这话就够了!”秦墨道:“不过你们仨想让我做乱臣贼子,怕是不行!”
“哎呀,憨子,你别那么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