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呢?”
“没起!”萧鱼柔挫败道。
“呵,上体天心,下合人道,你这是把自己儿子当儿徒来养了?
妙字辈下面,是体字辈吧?”
秦墨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我是紫微门的徒弟,我也是妙字辈的,所以当初你说,你叫妙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没有告诉我实话!”
萧鱼柔苦笑一声,“现在说这些有意思?显得你很聪明?”
“你给儿子起名天心,不就是希望他符合天意和人心的意思,你之所以不起大名,还不是在给自己留退路?
你害怕自己会被抓,所以才特意在这里等着我!”
“秦墨,你的确聪明,但我之所以给孩子起这个名字,只是希望他能够得到你的喜欢。
我希望有一天落在你手上,你能够好好对待孩子。
那是我儿子,也是你儿子,我一个当母亲的人,这么做有错吗?
我唯一的错,就是不该上了你的大当,放走了你!”
“难怪你姐姐当初跟我说,让我放了那些余孽,让我给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下海,去开辟新的王国。
现在回想起来,她在暗示我啊,她是怕我误杀了孩子。
那时候我太气愤了,满脑子都是大仇得报的想法。
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你是公主,你多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低声下气的求我。”
一根烟抽完,又续了一根。
以前秦墨不识愁,现在知愁了。
“孽缘!”萧鱼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孩子就在苍梧郡中,由一对夫妇赡养,白莲教的精锐,早在眉州就一网打尽了。
忠于大周的人,老的老,死的死,三代之后,又有谁还记得一个亡国之君呢?
李乾两代皇帝,人心尽收,的确比我爹做的好,就算我不想承认,可天下万千黎民百姓看的清楚。
老百姓吃的饱肚子,又会在乎谁是皇帝呢?
王朝更迭,你我不过小势,怎能更改!”
秦墨看着萧鱼柔,手中的锤子怎么都落不下去,“小高,过来!”
角落里的高要走了出来,眼神复杂极了,她刚才把一切都听去了,整个人都凌乱的很。
“她刚才回答了我几个大题?”秦墨问道。
“少,少爷,三大题!”高要说道。
“行,卸掉她一手一脚!”秦墨深吸口气,“不过,看在她给我生了个儿子的份上,我算你她四大题,卸她......一只手好了!”
高要看着秦墨,她知道,此刻秦墨必然是纠结到了极致,才会把她叫出来。
她走上前,抽刀,寒光一闪,直接斩断了萧鱼柔的左手。
萧鱼柔死死咬着嘴唇,疼的浑身发颤。
“别让她死了,还有用!”
说话间,秦墨又拿出一根香烟,猛嘬了一口,“这孩子是秦家长子,就叫......秦长吧。”
“我,我还以为你会给孩子起‘过’或者‘悔’!”萧鱼柔疼的满头是汗,脸色苍白,却还是笑了起来。
长,首也,大也!
是非常好的字。
这代表秦墨并没有讨厌孩子的意思。
秦墨走出房间,坐在门槛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感觉嗓子都快废了。
但是心间的愁,一点也没少。
是饶她一命,还是......杀了?
他愣愣的盯着假山发了很久的呆。
等高要从里面走出来,他才回过神来,“伤口处理好了?”
“嗯,她身子很虚,医生说,她生了孩子后,没休养过,精元亏损的很厉害,不休养,活不过四十岁!”
秦墨点点头,“我当初被掠去碧水山庄,受了箭伤,又中毒,又发烧,大雪封山,我若是不低头蛰伏,必死无疑。
五十里的山林,我连出去的方向都找不到,若贸然离开,肯定会死在路上。
我知道,他们有问题,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相信他们。
至于......跟她的事情,有见色起意,也有保命。
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以为替身是她,所以我杀起来,没有丝毫的手软。
可现在,我很纠结。
特别是把这些余孽杀干净之后,心中突然就没有那么多恨意了。
是饶她一命,还是杀了她,我有些迷茫。”
高要坐在秦墨的身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来没看过秦墨这样。
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如先冷静冷静,再做决定?”
秦墨还想抽烟,高要摁住了他的手,“少爷,愁归愁,可身体是自己的!”
“也是,不抽了!”秦墨深吸口气,起身,“走,先去把我儿子接回来!”
很快,秦墨就来到了萧鱼柔说的地方。
这就是普通的农家院,院子不大,院墙也不高,稍稍踮起脚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形。
小院收拾的很干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