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被他这话砸得有点懵,她看向柳青青,看上去有点凶,眼神在质问她,她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夫,她却不知道。
蔺岩挡在柳青青的面前,“大姐,我和青青今天领了证,本来该先和你提一声的,是我考虑不周全。”
柳青青在他身后捂额,不是他考虑不周全,是她忘了和蔺岩说她还有个大姐了。
结婚这事,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这几天忙着准备去海岛的物资,是她疏忽了。
“我家是京市的,现一九师二团的副团长,我们团驻扎在海胶岛,在祖国的最南端。我今年二十八岁,养了一个五岁的孩子,我的津贴是……”
趁着间隙,蔺岩一口气把自己的底细全交代了,要不是柳红抬手制止,他怕是得把全部家底掏出来。
“蔺同志,你和青青的事,我们待会儿再说。”
“好。”
柳青青拉了拉柳红的衣袖,小声询问,“大姐,你生气了?”
“我待会儿再和你算账。”
派出所内,柳家宝害怕到一直在发抖,柳母嘴里则是一直在骂个不停。
三人之中,柳父是最为淡定的。
“公安同志,她是我们大女儿,这是在和我们家里闹脾气呢,她从小主意就大,和家里关系不好,这会儿……”
柳红斜了他一眼,“我可不是胡言乱语,我是有证据的,我还把受害者带过来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两张泛黄的纸,她递给负责的人。
“这就是他们两口子贩卖人口的证据,”柳红道,“青青,是被他们拐卖后,又没出手的孩子。”
在柳红的揭露下,一桩陈年旧事被翻了出来。
“青青出生那会儿,我已经懂事了,她生下的,那个小妹,明明一出生就断了气。可是,她隔天怀里却抱着一个皮肤雪白的婴儿,说那就是她生的孩子。”
“不仅如此,家里多了青青后,他们那屋子也多了一个带锁的箱子,就藏在他们床柜后的墙里。”
“我记得那段时间,我爸喝醉酒后,说着什么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后来,似乎是青青的事给了他们主意。”
“他们,悄悄地回了趟老家,拐了个三岁的男娃……”
说到后头,柳红脸上流满了悔恨的泪水。
“青青,我对不住你,我,我总想着他们是我们的父母,我们总不能……”
“可是当我赶回来,听到他们做的事后,我就知道我不能再那么自私下去,我不能再把这事瞒着了。”
柳红给出的证据很有效,说的也是事实。
柳父和柳母是贩卖人口,而柳家宝,是失手打死一名少年。种种罪名加起来,柳父和柳母判了三十年,柳家宝则是死刑。
出派出所的时候,柳红险些没站稳,柳青青伸手扶住了她。
三人去到柳青青入住的招待所,柳红从派出所出来后,就不敢抬头看柳青青。
“知道了这些,你,是恨我的吧?”
刚派出所的同志根据她说的话,找到了柳父他们藏起来的那个箱子,里边有一身婴儿的衣服和一枚玉扣,还有一箱子金条。
金条被派出所充公了,但那衣服和玉扣,是给了柳青青的。
按那玉的品质和衣服的布料来看,柳青青的亲生父母的家庭应是很不错的,也会是很疼爱她的。
只是,因为他们,她困在柳家吃了二十年的苦。
此时,房间里只有柳红和柳青青姐妹二人,蔺岩在外面等着,给她们姐妹独处的空间。
而且,柳家,做出了这样的事,蔺岩攥了下拳,他要去好好交代下,不能让他们在里面过得太轻易。
对于她不是柳家亲生的,柳青青也是很震惊的,而柳红说的话,怨恨吗?
那个小姑娘已经不在了,她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可以代她说不恨。
只是,看着眼前的柳红,柳青青想,若是原身在,她也是不会过多责怪她吧。
换个位置想想,其实她能理解柳红为何会忍这么多年不说出真相,他们是她的父母,是她的家人。而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女孩子多是被教导以家为重,她如今,选择站出来指认,已是了不得了。
柳青青挨近柳红,挽着她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一如小时候的原身一样,在她身边撒娇。
“大姐,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了,我不怪你。”她抬眸看她,“真的。”
柳青青道:“大姐,不管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你都是我大姐啊,是挡在我身前替我挨打的大姐,是有你吃的,就会有我一口吃的的大姐……”
柳红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埋在柳青青身上,痛哭出声。
等她痛痛快快哭完了,柳红道:“既然你还认我是你大姐,那我就得好好问一问,你和那个蔺同志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