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他大为震撼。
调酒师想了想,又默默的送上了一杯酒。
桑迪泡在酒馆里整整一天,直到天黑才浑身酒气的回家了。
——
回到蜘蛛尾巷的西弗勒斯终于能松口气了。
他对那个金发的麻瓜总是忍不住做出奇怪的,不符合他自己的行为。
这肯定是那个魔药的副作用导致的,想到那个五岁的自己,西弗勒斯就忍不住的嘴角一阵抽搐。
他怎么会那么幼稚,那么好骗?真是想不明白。
但是已经快四天多了,他都没有见过那个幻象了,应该是消失了吧。
西弗勒斯来到地下室,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和地面,忍不住咂舌,这到底是什么魔药?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成功了为什么会爆炸?失败了的效果就是这样?
西弗勒斯想着想着,又开始好奇起来,他对于魔药的兴趣就从来不会消失。
找到那个魔药配方,西弗勒斯开始研究起来。
一直研究到中午,西弗勒斯的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平时这个时间,他都会去热桑迪给他准备好的饭菜,但是,今天显然没有。
看着阴森的客厅和空空如也的厨房,西弗勒斯有些发愣,他以前研究魔药的时候,从来不会被其他事情给打断,一顿不吃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这次他却自己出来了。
这不过是一个星期,他难道也会被那个麻瓜给影响吗?
西弗勒斯抿唇,强行忽略了咕咕作响的肚子,再次走回地下室,像是在和谁赌气一般。
焦躁和烦闷在他的心底积攒,直到五点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他炸了坩埚,再次!!!
这次还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疥疮药剂!!
开什么玩笑?!
西弗勒斯脸黑的从地下室上来,他只是太烦了,想着熬制一锅简单的魔药放松心情,他以前就是这样做到。
平时闭着眼睛都可以熬制出来的疥疮药剂,这次居然爆炸了!
怎么可能!!
西弗勒斯的肚子早就不响了,他已经饿过了,反而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阴沉沉的看着墙上的时钟,五点半了,平时这个时间桑迪就会回来了,他最迟这个时间一定会见到那个金发麻瓜。
西弗勒斯伸手捂住胸口的衣物,他恶声恶气的开口。
“别做梦了,我不可能会去见他的,你最好早点死心。”
像是在警告,又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警告谁。
——
桑迪打开房门,浑身都是酒气,小月亮疑惑今天回来的怎么只有桑迪一个人,那个长大的幼崽呢?
桑迪踢掉鞋子,平日里整齐的金发乱蓬蓬的,他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肚子里全部都是酒。
突然胃部一阵翻滚,桑迪进了浴室,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身体都吐的有些软绵绵的,撑在地上的手都在颤抖。
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桑迪爬起身,接了一捧水,漱了漱口,他抬眼看向镜子,被自己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眼白上布满了血丝,嘴巴上没有血色,脸色苍白的像个鬼,哦,当然,是个还算英俊的鬼。
他随意的擦了擦脸,艰难的运转着,泡着酒精的脑子,他今天在酒馆里想什么来着?
搬家。
是的,他要搬家,他最好快点离开这个充满了西弗的印记的地方,什么狗屁工作?爱谁干谁干,不行就给组织打一辈子工好了。
桑迪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僵硬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胆小鬼!
他一个人生活至今,身边只养了小月亮,没想到还是栽了一个跟头,关键他妈的自己还心软的要命,像个傻子一样去问了。
桑迪难得爆了粗口。
如果他最开始没有收养西弗会怎么样呢?
如果他把西弗送到孤儿院会怎么样呢?
他的魔法事故结束之后就会自行离开吧,这不是西弗的错,是他的问题,他在短短的三个星期里,在西弗的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几乎是一发不可收拾,像是着了魔一般。
想到那个黑发黑眼的男孩,对着他扬起腼腆的笑容,桑迪心想,他大概是被救赎了吧。
虽然有些短暂……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桑迪只感到喉咙处一阵上涌,弯腰再次吐了出来。
不对劲,不对劲,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感觉有问题,但是他找不到。
恶心,太恶心了!他怎么能够把那么多的情感压在西弗的身上呢?他在祈求什么?他在祈求回报吗?恶心!
如果他是在祈求回报,那之前的相处算什么?
像是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桑迪强行让自己不再去想那段时间的相处,他感觉用肮脏的想法去揣测那段记忆,就是亵渎了它一般。
恍惚间,桑迪的眼前闪过一个画面,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倒在了浴室的瓷砖上,蜷缩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