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长老!”
“洪长老!”
……
留符堂内,神纹宗众弟子纷纷向白发老者躬身见礼,恭敬中,带着几分畏惧。
就连一向专横跋扈的鲸落也不例外,神色恭敬,一点也不像是敷衍,反而是发肺腑的真诚。
秦煌心中诧异,这人什么来头,竟然就这么轻松的镇住了鲸落这等蛮横之辈。
他很识趣,见到鲸落收起鲲鹏符后,手中的象山符也随之隐去,不想触犯这位强者的威严。
“惨了!是守阁长老,韩师兄你先顶着,我去叫大长老来救你。”
裴小羊弓着身子,暗中给秦煌传音,心声都有些颤抖,显然对这洪长老十分畏惧。
“这洪长老是谁,为何让你如此害怕?”秦煌不解。
他能感受到,裴小羊对这名老者,有种深植于骨髓的恐惧,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已经产生本能的反应。
“他是前任执法堂堂主,因争夺宗主之位失败,被贬为守阁长老,一直在塔底闭关。没想到,今日竟然被惊动出关。一会儿无论洪长老说什么,你都不要反对,千万不要忤逆他,等我叫大长老来救你。”
裴小羊一边传音,一边慢慢后退,想要从人群中悄然离去,给秦煌搬救兵。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洪武的可怕。
他当年年幼,还未入宗门谍谱,因好奇九封塔,偷偷溜入神纹宝库,被当时还是执法堂堂主的洪武撞见。
按照门规,非宗门弟子,擅闯宗门重地,当按偷师罪论处,轻则挑断手脚筋,废除丹田气海,重则就地处死。
年幼的裴小羊对此并不知晓,父母虽有告诫,但天性使然,越是不让去的地方,他越好奇,最终闯下大祸。
洪武撞见他后,并未因他年幼,就打算放过他,而是想要从重处罚,杀鸡儆猴。
那年,他才六岁,懵懂无知。
当他被洪武用手掐住脖子,像提小鸡崽般拎出九封塔,要在莲台广场处死时,他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
他在空中使劲乱踢乱蹬,死命哭喊大叫,稚嫩的小手胡乱挠抓,无意中揪下了对方一缕胡须。
紧接着,一个蒲扇大的巴掌落在他脸上,将他满嘴洁白的乳牙,全都打飞了出去,散落在地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双,让他终生难忘和恐惧,即使十几年过去,依旧无法忘却的可怕眼睛。
那双眼睛,冰冷、无情,像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恶魔,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那一刻,他幼小的心灵里,被种下了一颗难以磨灭的恐惧种子,至今没有散去。
后来,他父亲和母亲赶到,以双双自废修为,从内门执事长老,贬谪为外门杂役处长老为代价,请求洪武放过自己。
但洪武却认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挑断他的手脚筋,废掉他的气海丹田才肯罢休。
最终,还是大长老符真赶到,将他强行救下,为此差点与洪武开战。
自那之后,他一见到洪武就神经紧张,甚至在得知其被贬谪守塔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来九封塔,生怕被撞见。
此刻,洪武面色阴沉,如同一头凶蛟,冰冷的目光从秦煌和鲸落身上扫过,沉声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留符堂私斗。”
“洪长老息怒,是此人自持掌握象山符,阻挡弟子留符,方才有了争端,还望洪长老明察。”鲸落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秦煌刚欲辩解,却见洪武猛地转头,一双冰冷的眼眸看向自己,寒声道:“你就是那个,从万纹神山领悟了象山符,被符真破格收为真传弟子的韩武?”
“正是弟子。”秦煌恭声道。
此时,他头皮有些发麻,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体内气血凝滞,被一种可怕的气势压迫,运行不畅。
这种威势很可怕,足以和紫阳剑仙匹敌,甚至更强。
“恩,果然是天纵之姿,难怪能领悟象山符。”洪武目光如炬,对着秦煌上下打量,面露一丝赞赏。
半晌后,他冰冷的面庞露出一缕笑意,语气缓和道:“你们都是宗门天骄,理应互相砥砺,但要选对地方和方式。”
“是,长老!”鲸落恭声回应,心里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虽然他是当代执法堂天骄,而眼前这位洪武长老,曾是上代执法堂堂主,两人同出一脉,按理说不会为难他。
但他此刻,依旧无比紧张,手心都捏满了汗水。
毕竟,洪武可是连长老都敢下杀手的绝世猛人,发起狠来,六亲不认,执法堂自己人都杀,没人不怕他。
但下一刻,他刚落地的心,又悬了起来。
只听洪武平淡道:“既然你们已经交手,那便要分出胜负。不如这样,你们换个方式比斗,看谁在留符碑上留下的符文等级更高,获得的贡献点更多。
输的一方,将自己的留符贡奖励,作为赌注,全部拱手相让,你们以为如何?”
“我没意见!”秦煌率先开口。
他有自信,以自己对象山符的领悟,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