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气愤不过,立马想上前辩论。
春桃却拉住了她的手,低声劝阻道:“别招惹麻烦,我们先回府,把这些风声告诉夫人和长公主。”
自家世子固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在他们嘴里,就好像变成了无恶不作的豪强劣绅。
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回到府中,恰好徐妙清和朱静镜正在商议。
这位长公主有点耐不住性子,无奈叹息道:“唉,实在不行我先回一趟应天,把事情给陛下说清楚,总不能一直把夫君关在县衙,这算怎么回事啊!”
“姐姐,此事急躁不得,事情是因婚事而起,和皇室脱离不了干系,你要是出面,未必会有好的作用。”
徐妙清聪慧通透。
嫁给蓝昭以来,明白了许多朝堂中的险恶,也明白透过现象看本质的道理。
从表面来看,此次事件就是朱家的家务事没处理好,放到朝堂上那就是天大的国事。
与礼法、伦理、道德有着无法摆脱的关系。
朱静镜出面没有什么用,既不能真正让蓝昭变清白,还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到时候,朱元璋究竟是该怎么下旨?
放蓝昭,百官那边过不去。
不妨蓝昭,女儿这边又无法交代。
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朱元璋陷入到两难境地,到最后他最反感的人,只会是蓝昭。
听到徐妙清的这番解释过后,朱静镜恍然大悟。
“妹妹,也怪不得夫君什么事情都和你商量,你颇有孝慈高皇后的风范啊。”
朱静镜还真不是在阴阳怪气。
女人的知情达理,温柔贤德,机敏聪慧,徐妙清几乎全占了。
从她身上,看不出任何缺点。
大家闺秀这个称号,配不上她。
徐妙清受宠若惊地笑道:“姐姐实在谬赞,我哪敢和孝慈高皇后相比,能够为夫君守好蓝家,已是心满意足了。”
“在这些方面,姐姐应该和你多学学。”朱静镜说。
两个女人对蓝昭死心塌地,不仅仅是因为他那比起九成男人都要好看的皮囊。
更是本身所蕴藏的潜质。
徐妙清不是小白兔般的女人,朱静镜身为大明长公主更不是。
心中都明白一个道理,以后要是给蓝昭生了个儿子。
若是蓝昭有朝一日权倾朝野,她们的血脉也会因此而传承下去,后代子孙皆能得到福荫。
听从皇家安排,除了一个公主名头,日子比其他女性要好过一些,还能得到什么?
不过还是庸碌一生而已。
这时,春桃和秋雨回来,将外边的传言告知给她们。
朱静镜不为所动道:“坊间流言而已,何须在意,任由他们去说,清者自清。”
“姐姐,这话说的不对,流言不会无缘无故散播出来。”徐妙清纠正道。
“妹妹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引导?”
“对,夫君杀李祺是不对,但不至于落得一个人人唾骂的境地,要是没有某种推手在引导,风声又岂会变成现在这样?”
有一桩类似的事情,让徐妙清印象深刻。
当初,蓝昭与豫王朱桂明争暗斗,就是依靠着流言将这位大明藩王推入绝境!
一环接着一环的算计,以致于朱桂之死,至今都没能大白于天下。
相似的手段落在蓝昭身上,不得不小心防范。
府外风声,难以改变。
徐妙清思索过后,看向秋雨,吩咐道:“你即可出去一趟,找一家可靠的粮商,从府中支出一些银子购买粮米。”
“明日,带着府中下人,开粥棚在县城以北施粥,赈济灾民!”
“原因也很简单,入夏时定远县暴雨不断,大量农田被淹,百姓没了收成,上一任知县也因此被杀,至今还有不少百姓是讨饭为生。”
“别的事情,我们做不了,但务必要以世子的名义赈灾。”
“不管怎样,先博得一个好名声再说,公道自在人心,也在行为举止上面。”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终归是没有问题。
县衙没钱安置灾民,蓝家荣归故里后来出钱安置灾民。
如此天大的善事,不敢说能解决掉那些对蓝昭不利的风声,最起码能够起到滞缓的效果。
百姓又不是人人都是傻子。
谁让他们吃饱了饭,谁就是好人,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次日,蓝府动作很快,从夜间散播消息,一大早就有大量饥民携家带口而来。
粥棚当中,十座大缸,里面都是厚厚的白粥,保管他们人人都能够吃饱!
目的也很简单。
就是要告诉百姓,蓝昭绝不会做祸害他们的事!
徐妙清再度对外放出风声。
大意便是说,蓝昭在返回定远之初,就了解到当地民生疾苦,近些日子在筹措银两准备赈灾。
不但如此,帮助百姓渡过灾年过后。
明年的稻种,蓝府来帮着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