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王府院内,朱桢听到蓝昭这样说,立马就开始哭嚎起来。
由于府门被彻底封闭,如今处于圈禁的状态,他只能不断叩打着大门。
“大舅哥,把门打开吧,正好我要问几句话。”
“行。”
湖广地区的兵权,已经被徐辉祖接管,王府所有护卫都在他的手里。
楚王朱桢,此刻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见到蓝昭,眸中也有着藏不住的惊讶。
虽说知道他很年轻,但乍看之下跟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一样,那皮肤比女人还白净,身上一袭锦衣华服,怎么看都像是个贵公子。
朝中那些文武官员,哪怕是科举进士,一个个都是饱经沧桑。
哪像蓝昭这样光鲜亮丽?
“你就是蓝昭?”
蓝昭微笑着作揖行礼,恭敬道:“下官锦衣卫都指挥使蓝昭,拜见楚王殿下。”
朱桢脸上还带着泪渍,还有着很明显的惶恐不安。
当和蓝昭对视时,眼里还有怨毒,似乎在埋怨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什么叫自己安排人在船上搞事情?
一点证据都没有,凭什么这么说!
他的一句话,不知道要夺走多少人的性命和前途!
朱桢怒不可遏道:“蓝昭!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太子是本王的亲大哥,本王又怎么会有谋害他的心思?”
“没办法,谁让太子和我父亲是在湖广地界上出事,船只是你和藩司衙门安排的,自然得先找你问话。”
“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船只也好,船工也罢,都和你有脱离不了的牵连。”
“您也别在王府待着了,换个地方吧。”
蓝昭看向身后的一众锦衣卫,淡漠道:“请楚王殿下去按察司大狱走一遭。”
“遵命!”
徐辉祖急忙抓住蓝昭的手臂,神色上略显急切,低声提醒道:“小昭,你可别忘了,楚王也是陛下的儿子。”
“旨意上说,暂时圈禁!”
“就算要审讯,在府中审讯即可,为何又要把他带到大狱里面去?”
蓝昭笑问道:“大舅哥,我问你,查案的事是你来管还是我来管?”
“你……”
“那不就结了?你管好湖广的军事即可,沉船案我来主办,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开口。”
蓝昭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更不会对身边的人过多解释。
沉船案范畴内,他有着几乎无限大的权力。
在抵达武昌府之前,还给朱元璋上了一道奏疏,估计很快就会得到回复。
朱桢被带走时,更是气得破口大骂。
“蓝昭!你这个混账东西!”
“老子和这事没关系!”
“你要是敢构陷老子,哪怕变成鬼,老子都不会放过你!”
蓝昭仍然是一笑置之,随后看向徐辉祖,玩味道:“看到这帮藩王是什么德行了嘛,不是我说,哪怕把他们凌迟都不算死有余辜。”
“唉,你这么做是真不怕把他们得罪死啊。”徐辉祖无奈道。
“有什么好怕的,查案而已嘛。”
蓝昭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在这之后,他也没去大狱提审楚王朱桢,因为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和朱桢没有关系。
绝对另有其人!
蓝昭又是彻夜未眠,带上人马前往黄州府。
朱标和蓝玉都住在一家客栈当中,里三层外三层,处处都有着护卫。
即便是蓝昭到来,都被禁军统领拦下。
“蓝指挥使,还请稍等,我们需要搜一下身。”
“随意。”
负责护卫的人,也是徐辉祖从京师带过来的,原来那批护卫逃的逃,散的散,根本不敢再次聚集起来。
他们似乎很清楚,在江面上没有保护好朱标,即便再回来,也是难逃脖子上的一刀。
蓝昭也很好奇,朱标和蓝玉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进入客栈后,到处都能看见矗立的甲士,手掌还握着腰间的长刀,犹如一尊尊神像。
极具威严!
蓝昭来到一处房间门口,抬起手扣响房门。
很快,里边传来朱标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进来。”
蓝昭轻轻推开门,像往常那样跪拜在地。
“臣蓝昭,叩见太子殿下。”
朱标脸色煞白,满身病态,身边的朱允炆手里正端着汤药。
“平身吧,千盼万盼,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蓝昭一脸忧切,连忙问道:“太子殿下,医官们怎么说的啊,身体有没有大碍?”
“放心,就是落水过后风寒而已,在此休养几天就好。”朱标说。
“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让允炆和你说吧,孤实在疲惫。”
朱允炆放下药碗,毕恭毕敬道:“蓝指挥使,当时船底破漏,江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