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达成目的的直接手段,战术则是其中的重要过程。
蓝昭十分具有自知之明。
与唐门之众进行利器厮杀,胜算可能不到两成,还得承担不可预估的风险。
在这种情况当中,就得另辟蹊径了。
蓝承阳没有多问,带着黄骁前去进行布置。
蓝昭依旧在感受着风向,嘴里喃喃自语,脸上还有着欣喜。
“西风渐弱,东风渐起,实乃天助我也!”
被抽调出去九十人过后。
蓝昭独自率领本部继续朝着唐家堡进发。
采取的路线没有进行隐蔽,而是大摇大摆地从山道中进入。
这个举动,也被唐门收入眼底。
诸多唐门弟子已经开始出动,唐鸳已经下了门主令。
阻截敌军,擒杀蓝昭。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天色变得越来越暗,而所处的山野之间也愈发阴冷。
蓝昭看向身侧的蓝承阳,吩咐道:“传令本部,点燃火把行军,注意提防袭击。”
“这……”
在他们眼里,夜间行军点燃火把是大忌讳,这相当于主动告诉敌军,自家军队的所处位置
即便要防备蛊虫,雄黄粉比起明火更加安全,连蛊师本身都受不了这股气味。
蓝承阳以前好歹跟着蓝玉在外征战过。
自认为,军事上的门道,比起蓝昭应该要强上不少。
更何况他读过的兵书,与蓝昭读过的艳书应当是相差无几。
“世子,现在点火未免不太合适吧?”
“既然选择要打个出其不意,动静和规模应当越小越好。”
“还请世子认真斟酌。”
蓝承阳也凭借着兵书,与过往的战争经验进行建议,但蓝昭既然作为本部统军者,采不采纳就是他的事情了。
趁着战端未开,应当考虑周全,以免到时乱了阵脚。
蓝昭却是反问道:“那我问你,千人规模的军队如何能够做到秘密接近?”
“既然如此,为何不主动报出位置,让敌人产生误判呢?”
“出其不意,不一定要偷偷摸摸,大张旗鼓也能让对方猝不及防。”
一直以来,大多数人都认为蓝昭大肆用火,是毫无军事经验的表现。
当大片火光在山中亮起的时候,而另外三个位置的军队都能够看见。
指挥使沈焕见状,正好一阵微风从身后吹过,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东风?!火种?!”
这两个字眼,在沈焕脑海中同时浮现,脸上逐渐显露出些许笑容。
“我明白了……”
“这位从京师而来的凉国公世子,一早就知道正面交战十分不利,他是想借用天时与地利营造出一场巨大的火势。”
“如此的话,唐家堡的防守优势就会荡然无存,而他们引以为傲的蛊术也无法施展。”
事已至此,沈焕满心钦佩。
从接触到地形图开始,再到身临其境,总共还没超过六个时辰。
既没有通过事先布置,行军的同时还能够进行如此周密的布置,就像是每一处布置都是在扼住唐门的命脉。
这场仗,想输都难!
……
唐家堡。
约莫一千余名青壮男子聚集起来。
从打扮上看,他们与民间农夫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却是唐门器字一脉的中坚力量。
器字门,擅长机关、暗器两种技艺。
把他们放过去阻截蓝昭,最合适不过。
蛊字门与毒字门的手段,在战事上只能起到辅助性作用。
即便如此,能够用起来的战力,堪堪抵达两千人,其他全部都是唐门的老弱病残。
唐鸳见到此状,心中不免有股悲凉。
二十年前,战乱不休,却也是唐门最鼎盛的时期。
外界死的人越多,唐门的生意就会越好,自然就会让这个家族逐步兴盛。
在和平时期,则显得无比艰难。
毕竟没生意了嘛。
现如今,唐门都是靠着皇帝陛下的恩赐,才能够一直苟活到现在。
太子送来的那一箱子金条和银票,属实是给唐门减轻了极大压力。
这也是唐鸳为什么宁愿和五千人搏命的原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唐家堡里几千口人,每天睁开眼就得吃喝拉撒。
真要让他们重新男耕女织,压根没几个人愿意,毕竟接一单杀人的活就有好几十两银子。
祖祖辈辈皆是如此。
门主唐鸳的想法则更为高尚一点。
维持唐门,是想将蛊术、毒术、机关三门技艺给传承下去。
前提条件是得存活下去。
而且,唐鸳还有个心结未能解开。
只要这次帮太子解决了祸患,也许还能够借用他的力量。
“门主,弟子们已经准备就绪。”
两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