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东宫时,李誉不解问道:“世子,太监和宫女都查遍了,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太子妃。”
“那又怎么样?太子殿下又不愿意动自家媳妇,咱俩只能作罢。”蓝昭很是洒然。
“可是……不及时找出蛊师,太子体内的蛊毒就无法完全拔除,三五天之后他的身躯会被蛊毒彻底侵蚀,到时哪怕是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
李誉绝不是在危言耸听。
早年间,跟随父辈们在云南和贵州一带行医,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蛊毒。
趁着现在发现的早,及时解决根源,尚且还有的救。
稍微拖延几天,后果不堪设想。
蓝昭当然明白其中利害,但他需要考虑的更为周全。
假如说,真从吕妃体内验出了蛊毒残留,那也无法确定她就是蛊师。
因此在紫禁城闹出蛊毒之祸。
再等三五天,朱标濒临死亡,那参与此事的人都得下去陪葬。
刚刚开口为吕妃解围,也是朱标在表达一种态度。
信任吕妃。
可这种信任,是真是假就难说了。
支开蓝昭,只是一个幌子,但他和李誉都知道原因是出在蛊毒身上。
把事态范围压缩在东宫之中,避免让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朱标的考量没有错,而蓝昭也会配合他的意图。
接下来,对他施以蛊毒之人多半会坐不住。
蓝昭心里也在疑惑。
这次,想让太子朱标赴死的人到底是谁呢?
可能吕妃也是无心。
李誉说过,手段高超的蛊师能够通过一瞬间的接触,嫁接蛊毒甚至传播蛊毒,而他也有提前预防的方法。
二人返回凉国公府途中,李誉顺便在药材铺里面买了几味药。
拿回府熬制一番,成了黑乎乎的一坨浆糊。
尤其是那刺鼻的苦涩味,闻着都有点反胃。
“世子,您可别嫌弃这玩意,蛊毒无孔不入,此药服用过后蛊毒入体即死。”
“但只能用来预防,太子殿下的蛊毒就必须要找到蛊师了。”
“究其根本,蛊毒可以顺着经脉流通至四肢百骸,而此药的作用仅仅是阻挡而已。”
蓝昭忍着恶心强咽下去。
整个过程,面部接近扭曲,完事后喝了不少水冲刷掉嘴里的苦味。
蓝昭问道:“难道没有什么药,能够彻底扼杀蛊毒吗?”
“蛊毒来自于蛊虫,而蛊虫又是蛊师以自身精血滋养,如果真的有药可治,先人们早就把蛊师一网打尽了。”李誉道出原委。
偌大的应天府中,藏着不少奇人异士。
能有蛊师存在,并不奇怪。
在东宫中闹出那么大动静,既然是为了要致太子朱标于死地,就得把知情人全部抹杀掉。
蓝昭,也就成了那位蛊师的眼中钉,李誉故此才会为其配制抵御蛊毒的药物。
发生这档子事,蓝昭自然不能长期待在家里。
身为亲军禁卫统领,要是太子朱标真有什么不测,到时候真得下去陪葬了。
在家中嘱托了徐妙清几句,便重新带着李誉再一次进入太子府。
不但如此,还将太子府所有属官,全部都查验了一遍,结果都是没有蛊毒残留。
这样就更加增大吕妃的嫌疑了。
等到和朱标独处时,蓝昭将已经掌握的情况如实告知,不过言语上却没有针对吕妃的倾向。
倒是吕妃,晚上准备侍寝之时,嘴里面一直都在说蓝昭的不是。
“太子殿下,不是臣妾小心眼,蓝昭此人狂妄无礼,行事又目无规矩。”
“臣妾再怎么说都是太子妃,他居然要查验臣妾是不是携带蛊毒的人!”
“呵呵……实在可笑!”
吕妃冷笑两声后,劝诫道:“太子殿下,虽说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但臣妾还是得提醒您,蓝昭为人心术不正,还请陛下能够远离奸佞!”
“他怎么心术不正了?说给孤听听?”朱标轻描淡写地问道。
“在北平的事情臣妾也听说了一些,若不是他,您与燕王之间又怎会产生间隙?”
“而且,上次还导致太医院的那帮人全部都被凌迟处死。”
“如今刚刚返回京师,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在宫中说什么有蛊毒作祟,臣妾感觉是他这个奸佞在作祟!”
论及气量,吕妃比起常妃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也算是性情温良的女子。
马皇后离世过后,也是她一直在操持内廷事务,在朱元璋那里颇得重视,还说她有马皇后的遗风。
地位着实不低。
朱标显然听不进别人说蓝昭的坏话。
“好了,你不就是在意小昭是允熥的舅舅吗?”
“允熥是常妃嫡出,但你现在是太子妃,允炆也算是嫡出。”
“巡视西安和北平之前,父皇偶然间和孤说过,想尽早把允炆给立为皇太孙,册封允熥和允熞为藩王。”
吕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