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他手里,本公子岂不是要饱受囹圄之苦了?”
蓝昭顿时心如死灰。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那群杂碎跑去互市,结果还是授人以柄了,才在今日酿成此般大祸。
蒋瓛有些不耐,催促道:“世子,该移步了。”
蓝昭心绪一度低落,脑海中浮现出了诸多猜测。
凡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难不成是蓝玉那厮在前线战败了?
不对啊……
蓝昭记得清清楚楚,哪怕没有采取平夷三策,以自己老爹的战力平施南、忠建两地的叛乱,也仅仅是时间问题。
仔细思索过后,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和胡惟庸案的结尾有关。
蒋瓛再三催促,蓝昭才不情不愿地挪动脚步。
“蒋千户,能否和我说说,到底是谁要把我移交到刑部呀?”
蓝昭瞪着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局势实在有些不妙,必须得想尽办法了解更多情况才是。
目前来说,蒋瓛最想要的,就应该是功绩,只有这样他登上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宝座,才更有把握。
面对疑问,蒋瓛一言不发。
蓝昭偷偷瞄了他一眼,忽然浅笑一声,悄咪咪开口。
走出牢房之前,蓝昭从衣襟处摸出来一张银票,直接塞到了对方手中。
“你这是做什么?”
蒋瓛看到上面的数字,壹仟两。
“这不是想知道更多情况嘛,您就行行好,告诉我一些事情嘛。”
伸手不打笑脸人,也没有谁会和白花花的银两过不去,蒋瓛也是一样。
一千两,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世子,实话告诉你吧,与刑部共同审理的还有都察院,而且是太子建议的。在下能告诉你的,怕是只有这么多。”
蓝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脚步也停在了牢房门口。
看来,朝中要出大事了。
私通北元,多半是个幌子,太子朱标趁势利用而已。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多半就是走个过场。
否则,这件案子,都察院没有插手的资格,而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詹徽,与蓝玉那厮早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想到这里,蓝昭也不再犹豫,大步跟着蒋瓛走出诏狱。
等到进入刑部大牢,待遇可就没诏狱那么好,被几名小吏推搡着进入到牢房。
对方二话不说,直接扔过来一套恶臭的囚服。
“赶紧的,把衣服给换上,要不然得挨鞭子!”
牢房外的牢头趾高气扬地骂骂咧咧。
蓝昭眼神逐渐阴冷:“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
“能不知道吗?凉国公蓝玉的儿子嘛,但你知道老子在天牢里送走了多少官宦子弟不?”
“咱们大明朝最后一位宰相胡惟庸,他的儿子在十年前,就是被老子一手给弄死的。”
“你?算个屁!”
刑部大牢,也有个人人皆知的别称,天牢。
进了此地,是龙得趴着,是虎得卧着,而造就了这群狱中小吏的嚣张。
不管是哪一路达官贵人,除非上面打过招呼,否则都得在此地饱尝皮肉之苦。
杨靖的确打过招呼,但却是让小吏好好让蓝昭尝一下苦头。
“听说,您这位贵公子是从诏狱被送到这里的。”
“不过瞧你身上,没有任何伤势,怕是在诏狱当中花了不少银子吧。”
“来来来,咱们天牢的兄弟过了多少年苦日子,要不您也发发慈悲,捐点银子出来,接下来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对方说着,还真的伸出手来索要银子。
蓝昭倒也客气,笑呵呵道:“行啊,你先进来,本公子身上还有几锭银子。”
“真的?”
牢头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进了牢房。
只见蓝昭从袖口处,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银锭,掂量着少说也有五六十两。
握在手里,那就是块银砖头!
砰!
正当牢头想要接过银子,蓝昭直接将这玩意敲在他脑壳上。
“特喵的……”
“以往只有本公子敲诈勒索别人的份,就你这种货色还想来敲诈老子?”
“别说老子没被定罪,就算被定罪了,也不是你这种狗奴才能够折辱的!”
一时之间,狱中其他小吏都涌了过来。
见牢头被银子给敲得头破血流,个个瞠目结舌。
本想着进去拉开二人,但蓝昭动作更快,已经用铁链把牢房门在里面锁死。
“啊啊啊!!!”
“救命啊!”
“杀人啦!”
牢头哪能想到,这小子根本不讲武德,上来就搞偷袭,用的还是银锭。
关键是,次次都对着脑门子砸,整个人就如同被泄了力般,丝毫没有反击余地。
哪怕外面的小吏不断呼喊,蓝昭压根没有停手的意思。
直到把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