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抵住了吕青的脖颈。
持刀人正是蓝承阳。
吕青咽了下口水,不敢置信道:“我们才是表亲!”
“对,但我也是凉国公的义子,蓝昭世子是我的兄弟。”蓝承阳眼神坚定。
换种意思来理解。
不管凉国公让他们这些义子去做什么,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眼皮子都不会去眨一下。
蓝承阳不疾不徐道:“表兄,你得给我一个准确答复,要不然我没办法交差。”
“好……好,只要别牵连我的妻女,明早我就去都察院!”
吕青的心理防线已然崩溃。
不管是谁,他都得罪不起。
即便继续硬着头皮构陷,蓝昭会不会被下狱还是个未知数,但他的家人一定会倒在血泊当中。
蓝承阳戏谑问道:“后悔吗?”
“其实,你在被某人胁迫的时候,直接寻找世子的帮助,许许就不会有今日之结果。”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言语之间,蓝承阳将刀归鞘,毫无同情地看了眼面如死灰的吕青。
带着人坦然走出吕府。
蓝昭得到答复过后,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干的不错嘛。”
蓝承阳温和笑道:“还是多亏了那些义兄,要不是他们撑场面,吕青不一定会被吓破胆。”
“看来蓝玉那厮多收些义子,还是有用处的嘛。”蓝昭笑道。
蓝承阳无奈叹气。
“唉……世子,您对义父还是尊敬些好,一口一个那厮,外人听着闹笑话……”
古代就是如此。
父亲对子女有着绝对的决策权,换做寻常家庭,别说出言不逊,哪怕就是稍微顶撞一番,都会被人骂作是不孝子孙。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的思想,早已深入骨髓。
蓝昭可没这样的思想,嗤笑道:“要不是本公子打不过他,还得在他脑门上拉屎呢。”
“这……”蓝承阳嘴角抽搐。
这就是亲儿子和义子的区别吗……
不……
仅仅是蓝家父子和其他父子的区别!
“言归正传,你有没有从吕青嘴里套出来指使者是谁?”
谈及正事,蓝昭就好像变了个人,那种不苟言笑的样子,颇有蓝玉在战场上统兵征战的风范。
蓝承阳摇了摇头。
“吕青打死都不肯说,但可能是朝中某位大臣。”
“义父出征前和六部尚书都发生过矛盾,甚至还把都察院左都御史给抽了一巴掌。”
“还有国子监的宋讷,他们都有可能对世子您落井下石。”
能够怀疑的目标太多了。
既然如此,蓝昭就懒得追查下去,只要能够自证清白即可。
只有这样,太子才能在购置铁矿一事上帮忙。
蓝承阳试探性地问道:“世子,咱们所剩下的银两不多了,即便能从工部购置铁矿,未必能够拿的出钱来。”
“小事。”
蓝昭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是无比赫人。
“本公子已经约好了通宝钱庄的庄主,拿凉国公府的地契作为抵押,借出五万两白银。”
“这笔钱,足够咱们的水泥厂运转一阵了。”
蓝承阳忍不住惊呼道:“什么?您把凉国公府给卖了?”
“听清楚,是抵押,不是售卖。”蓝昭纠正道。
“这可是五万两白银啊,而且……凉国公府邸是陛下御赐,您就这样给抵押出去了,以后要是被钱庄给收走了,怎么和陛下还有义父交代?一旦您被治罪,世子之位就真保不住了!”
苦心劝诫起不到半点作用,蓝昭反倒还哈哈大笑起来。
“我巴不得早一日把世袭罔替给夺了呢,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滚回祖籍。”
蓝承阳甚是苦恼,顿感太阳穴在直突突。
“真的不理解,您是怎么想的!”
生米已然煮成熟饭,谁都管不了那么多,蓝昭就等着太子在工部帮自己清除阻碍呢。
……
翌日,早晨。
都察院的大门刚刚打开,吕青就来到此地自举,如同疯魔一般大吼大叫。
“我不是个人!我是个畜生!”
“昨日朝会,我对凉国公世子的攻讦,都是构陷!”
“蓝昭没有胁迫我!是我私吞了六千斤铁矿的银两……”
此话一出,许多官吏都跑过来围观。
都察院的人也坐不住了。
因为,只要将一名官员弹劾倒了,那就是他们都察院监察百官有功。
二话不说,都察院的人,就把事情呈报到朱元璋面前,正好太子朱标也在。
父子俩闻言,颇为惊讶。
朱标心中惊奇,暗想到:“小昭动作好快,昨日傍晚还让他尽快自证清白,今早就把吕青被逼的到都察院自举,看来这小子手段不弱啊。”
朱元璋面对此事,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