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明想让苏圣平在徐州多留几日,等返回邳州的时候同行去看看他编练的新军,无奈苏圣平急于离开。临别时,苏圣平思来想去,认为新军的存在对整体形势是有利的。因此给蒋子明介绍了物流行的一个人,言道如果想要做煤铁生意,那个人可以帮忙,至于怎么合作由他们自己去谈。说完这个事情,苏圣平就告辞离开。
迫于形势,蒋子明果然还是只能从煤铁资源上动脑筋,而且也说动了孙思源。最终调用两千新军开发煤铁矿,物流行也趁机和蒋子明合作,负责销售等事。
当然,在徐州大张旗鼓开发煤铁资源,这样的事情瞒不过有心人,但大家却都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更有其他将领有样学样开发煤铁资源。只是没有物流行配合,也没有民团这个大户消耗,其他的都是小打小闹。也因为煤铁资源主要是由物流行运输,民团消耗,对越朝整体煤铁价格影响不算太大。
通过王家的关系,苏圣平四人办好了往北行商的文书。离开徐州之后就一路北行,沿途看到孙思源主持修建的坞堡、军寨。闲谈的时候,林疯子等人自然对孙思源崇拜不已,认为正是有他在,越朝才能防住元朝南侵。
倒是苏圣平呵呵一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叶红鱼虽说差不多已经和苏圣平挑明关系,但还是不改时常与他作对的习惯,道:“疯子、胡子,你们公子吃醋了,不要再说别人的好,只能拍他马屁。”说的林疯子和胡秋两人尴尬不已,不好意思的看着苏圣平。
见两人如此,苏圣平笑骂道:“还真当本公子见不得别人好,别人不能比我有本事?”林疯子和胡秋赶紧说天下间只有苏圣平最厉害,这马屁拍的毫无水平,惹得叶红鱼哈哈大笑。
苏圣平任由叶红鱼笑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疯子、胡子,闲来无事,公子就教教你们。”胡秋和林疯子赶紧做出一番聆听的架势。
苏圣平说:“之前和你们说我跟蒋子明谈论定边军练新军之事,你俩一面怪我贬低民团,一面又想去看看新军,对我说的那些新军不看也罢之说不以为然。”林疯子和胡秋赶紧摇头。
苏圣平笑笑,道:“你们不用急着否认,贬低民团那是自谦不消说。至于我说的新军不看也罢,其实我已经和蒋子明暗中说明了,那就是再怎么练也脱离不了定边军这个体系。”林疯子和胡秋这下就不懂了,连叶红鱼也乖乖坐在那听着,苏圣平愿意长篇大论这可不容易。
苏圣平接着说:“定边军的本质是什么?是防守型的部队。他脱胎于当年防御元朝南侵的那支杂牌军,在孙思源手上侥幸守住防线,又在孙思源手上几十年,才勉强捏在一块。但你们想过没有,从那以后,定边军只是在防守,元军未曾南侵不说,定边军也未曾向北一步。”
“一支军队,常年不战,只注重防守,那是成不了事的。当然,我不是说防守不重要,实际上攻防兼备、能打胜仗也能打败仗的部队才是真正的强军。但蒋子明编练的新军训练的时候再强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拉着新军出去跟元朝打仗不成,还不如让他们到沿海去打海盗,可惜定边军和朝廷互相隐瞒,一个想隐藏实力,一个要防着定边军的势力向南发展。”
“另外,你们想过没有,当年真是孙思源防住了吗?事实上元朝的军队虽然一开始受阻,但那只是先头前锋军队,后面大军尚未真正开动,只是后来因为元朝的西征部队出了问题,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这才退兵回去。”
“所以要说孙思源防住了元朝南侵,有些言过其实。当然,我这么说也不是否认孙思源之能,当年元朝的几股先头部队每股也有三五千人,越朝军队又新逢大败,军心涣散,他能防住也不容易,这些年坚持不懈打造防线,也颇有章法。”
叶红鱼撇撇嘴道:“这正话反话可都给你说了,什么都是你的理。”
苏圣平贱贱的对她一笑,道:“这叫辩证的看待问题,既要看到孙思源的功绩,也要看到他的不足。”
叶红鱼哼的一声,道:“那这跟你看不起这些坞堡有什么关系?”
苏圣平道:“首先,我要纠正一点,我没有看不起这些坞堡,相反我认为这些坞堡是阜阳徐州防线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我反对的是孙思源的防线思维及担任防线任务的定边军。”
叶红鱼听了这话觉得好生糊涂,问道:“你别说的这么绕。”
苏圣平笑笑,道:“第一,还是先说定边军。当年孙思源将那些杂牌军勉强捏在一块,当初还有一战之力,如今积重难返,越朝以前军队的种种陋习都有,这一路走来你们看到的还少?孙思源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想到练新军,但是连军饷都没办法如数发放,定边军整体对他的束缚可见一斑。可以说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除了孙思源的嫡系部队还算有机会出去和元朝的军队接触一下,和吴朝的军队冲突一下,其他部队又常年没有战事,你们也算在军营里待过,知道这种情形的后果。所以此前我才会传信回泉州,让宝岛的民团以营为单位,时常出去和海盗打一仗。”
“第二,我们再说回这条防线。你们当真认为天下间有攻不破的防线?非也,这话应该反过来说,天下间没有攻不破的防线。所以我对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