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中心事杂糅,不够澄净。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智积拿了珍宝,对华怜的态度称得上是友善,温和地问:“小友来此地,可还住得惯?”
华怜点头,单刀直入:“前不久去那舍二娘家买过鱼,却不知为何如今店面被查封了?”
智积没急着回答,而是先问:“你是那舍二娘什么人?”
华怜含糊道:“略有交集,心中好奇此事,随便问问。”
智积这才松了口气,告诉他:“唉,小友有所不知啊。”
“舍二娘相公是个老痞子,品行素来不端。”
“他和舍二娘成婚前便欠下外债,将那些房子铺子抵押出去,再从放贷之人手中租下,以此诓骗舍二娘嫁给他。”
“目的正是为了凭舍二娘那一手捕鱼的本事过活。”
“如今老痞子一死,无人交租,房子自然被那些人收回去,我也是没有办法。”
以华怜的眼力,看得出智积没有撒谎。
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华怜便点头告辞。
智积却追了出来,叫住他:“小友,此事你便不要告诉舍二娘了吧。”
“为何?”华怜问他。
智积犹豫道:“这女人实在是可怜,幼时母亲便早早去世,如今家里的是她后母。”
“她父亲更是在外有私生子,半分财产不曾打算留赠与她,还常常问她索要酒钱。”
“舍二娘嘴硬心软,不通事故,这些年不曾做过坏事却也得罪了不少人。”
“事已至此,何必再将真相告诉于她,让她徒增懊悔痛恨。”
听了这些话,华怜不由对智积有些改观。
他虽贪财,看人的本领确实不错,对舍二娘为人的剖析句句到位。
也难怪之前舍利弗那么崇拜智积了。
既然说的这么赤裸,华怜干脆继续问:“你可知为何舍二娘遇事从不报官,全凭自己一人硬扛?”
智积这下也疑惑了。
确实,他从没见过舍二娘来找他讨回公道过。
智积不由询问:“小公子,我确实有所不知,这是为何?”
华怜便将舍二娘遇到劫匪送礼之事说给了智积听。
智积听完,面色写满了愕然。
他倒退两步,显然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喜欢金银财宝,但从来取之有道,不收那些伤天害理之财。
顶多就是有人委托他行个方便,例如华怜这种的,他自然愉快收下。
没想到这其中曾经还有这样的故事。
完全和他一开始设定的底线不同啊!
这样他岂不是成了那种伤天害理、官匪勾结的朝廷害虫了?
智积被这事打击的深深自闭,连华怜离开都没发现。
等他再去想和华怜说话时,华怜已经抵达财主府了。
对于贪墨,华怜没什么好说的。
只要贪,必生龃龉,不可能贪的清清白白、一尘不染。
哪怕菩萨,也是一样的。
财主府内,两个貌美小姐正吵得不可开交。
华怜这次是以仆从身份低调进入,全程围观当吃瓜群众。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龙女变作财主府千金小姐模样,这才闹出两个小姐真假难分的闹剧出来。
通过多方打听,华怜了解到财主府后院有个家道中落的书生。
书生原本与小姐有媒妁之约。
时过境迁,财主老爷看不上落魄书生,便让他搬去后院攻读诗书。
等考取功名再谈婚姻之事,考不上则取消婚约。
真假千金不管是相貌还是举止,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说出的话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