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猎鹰队的人敏感度不会差,金云溪更是如此。
只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就知道这份资料和那日高珊手上的那份一模一样。
而她清清楚楚地听见高珊说那资料是姜棠让她给楚周的。
那么,姜棠为何有这份资料。
她和她二叔金承先一点交集都没有。
所以,只能是别人给姜棠的,这个人是谁,基本没有什么悬念了。
不外乎是从金家出去,此时此刻在中医学研究院那边工作的人。
寻思着,文惠从门外而来。
她刚才肚子不舒服,没有跟着金承先一同下车,这会儿解决了问题之后才来。
没想到从洗手间方向来的时候就看见金承先被带走。
这下,才加快脚步往客厅跑。
“怎么回事啊,云溪,你二叔他,不会有事吧?我看这阵仗有点吓人。”
金云溪正想回答,后边的金老夫人率先一步,“不会有事的,我们金家人怎么可能有事。
承先是金承礼的亲哥哥!”
“那...”
文惠想要说什么,被金云溪打断,“妈,奶奶!不要去打扰小叔,这事,就这样吧。
二叔他这次估计没办法逃脱了,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不要给小叔惹麻烦。”
这事,本就是她小叔金承礼要的结果,不过是在借助楚周之手。
金云溪一字一句,像是对着金老夫人和文惠开口,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瞥向院子外一处黑暗的地方。
那里,站着一道别人察觉不到的人影,是金承礼让李特安排的人。
院子里有人,金家大门外也有一道身影。
就在那树影婆娑边侧,金云瑶目光灼灼地盯着金家的大门。
直到金承先被带出来,上了猎鹰队的车,才浅笑着转身离开。
姜棠的话在金云瑶的脑海中回响,“原生家庭欠你的,你得自己赢回来啊!”
冷风呼啸,看样子新一轮冷空气又要来了。
金云瑶身上的衣服不厚,她双手环胸,看着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她为何要选金承先下手,无非是他当初喝醉酒想要欺负她。
要不是她隐藏着身手,早就欲哭无泪。
她认为的金家,除了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小叔外,都是自私自利的鬼东西。
...
很快,又一天天亮。
起床的时候,真的降温了,这是京城入冬以来的第三次降温。
去中医学研究院的路上,车内响起了一则广播。
里边传来的声音严肃有力,“经过调查取证,金承先承认自己所有的过错行为......”
主驾上的高珊兴奋地拍打了一下喇叭,对着后排的姜棠,“姜小姐,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那份资料我没看全,但是看过的那些每一条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简直就不是人干的。
居然对家里头的女佣,还有女佣的女儿...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还有他主卧床下那个藏着金块的地下室,这得贪了多少,啧啧啧...
也不知道金承先当初是怎么通过考核上位的,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姜棠听到这话,笑而不语。
想不明白的人太多了,金承先这个位置的得来还真不是用科学就能解释得清楚。
得用玄学。
高珊又说,“姜小姐,金承先是金家人,你说金承礼先生会不会顾念手足之情帮他一把。
或者说后面还会不会起死回生?”
“不会。”姜棠言简意赅。
“为什么呀?”
姜棠看着窗外,又望向上空,“因为老天有眼啊。”
说完这话的时候,一双手很是灵活地折出一只千纸鹤。
待她们的车子驶入人流量少的街道时,她滑下车窗,将千纸鹤放出窗外。
又是一只翩翩起舞的千纸鹤。
逆着寒风,往金家大院而去。
金老夫人在听到金承先消息的时候,一度接受不了,连忙让柳燕去请那位大师过来。
就跟上次一样,再找多另外一个人逆天改命。
然而,这次大师当着她们的面做法做到一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脑门被什么东西一扎,痛得他骤然间吐出一口鲜血。
随之,对着金老夫人直摆手,“没办法,没办法。
有高人在阻挠我,老夫人,没办法了。
二爷命该如此,这是人为,亦是天意,还望您另请高就。”
金老夫人见状,一双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那一地的鲜红,心里难受至极。
柳燕扶着她,帮她顺了顺背,眼前这想象对她来说也是过分的诡异,“老夫人,注意身子。”
二楼,金云溪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同样将这一切落入眼底。
不仅是落入眼底,还知道这大师为何会突然间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