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郊外庄园的一处别院里。
穆公柏正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晒着初升的太阳光。
而那个叫文卓的年轻人,此时依然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捏着肩膀。
“穆师,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这穆家,可毕竟是您的亲族啊!”
闻言,正眯着眼哼着小曲儿的穆公柏停了下来,语气幽然道:“文卓,你的爷爷,也就是我的恩师,傅笑安傅师曾经对我说过。”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人,一种是外人。那什么的人才算是自己人呢?亲族?朋友?同学?”
说到这里,穆公柏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诮,似乎非常不屑的样子。
“不不不,这些都不是,只有那些不论是非对错,永远无条件与我们站在一起的人,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因为我们是一体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我们之间,可以做到永远支撑彼此。”
“而那些被道德、感情、思想所约束,不能坚定地站在我们身后的人,全都不过是外人!”
说到这,穆公柏拍了拍肩膀上傅文卓的手道:“现在,你还有疑问吗?”
傅文卓心中微寒,这种论调,实在是有些太过无情了一些,让他一时有些许难以接受。
虽然他心性本就凉薄,但是比起穆公柏的心冷似铁,还是差了不少火候。
他觉得自己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他离师父穆公柏和爷爷傅笑安的层次,还是差了很远!
“穆师,文卓,明白了!”
听到傅文卓的话,穆公柏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对这个弟子实在是太满意了,不仅天资聪颖,而且能够完美传承接受他和傅笑安师徒俩的观念。
这让他有种后继有人的感觉,过往的那些年里,他一直都是很自私很自我的。
但近几年,也许是老了的缘故,他有心寻找一位可以传承衣钵的弟子。
机缘巧合下,他竟将自己恩师的孙子,给收为了弟子,这让他不由感叹命运弄人。
于是,他对傅文卓的教导是不遗余力的,在他的教导下,傅文卓现在的文学水平比之他年轻之时,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甚至敢断言,像穆临风之流,连给傅文卓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穆公柏嘴角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凝声低沉道:“嗯,明白就好,舞台已经给你搭好了,神兵也已经给你备好了,今天,就由你来踩着穆家和华夏文坛,为你爷爷出口恶气吧!”
听到这话,傅文卓眼中厉芒一闪,是啊,该替爷爷把债给讨回来了!
而穆公柏此时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然后一路走到院中假山之上的小亭子里。
看着四周属于穆家的一切,穆公柏心中一片泠然。
只见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老头子,明明我比老大强那么多,你为什么还是要把穆家交给他呢?你对我为何总是如此不公!”
“呵呵,现在居然连老大的废物儿子也敢欺我辱我至此,那这穆家还是我的穆家吗?这穆家还跟我有关系吗?既然你们都那么看重这穆家,那我就毁给你们看!”
说到最后,他喉咙里的声音如同传自于九幽,阴冷冰寒到了极致。
穆公柏的眼里俱是一片疯狂之色,心中厉喝:“既然我得不到,那不如就此毁掉!顺便,再最后利用它一次!”
“走吧,文卓,该你上场了!”
“是,穆师!”
……
当叶真一行人到达文会现场的时候,才刚刚到八点。
文会现场安排在一处非常大的市民广场上。
此时的文会会场早就已经完全布置好了,四周穿行着主办方安排的工作人员。
因为时候未到,这些工作人员正在为提前到场的参会人员,核实参会凭证。
这样的话,到时文会开始后,这些人便可以提前入场了。
叶真也拿到了谢文昌给他准备好的参会凭证,是一个带有条形码的小牌子。
工作人员拿着一个扫码枪过来扫了一下,便给他发放了一张入场券。
这些做完,便只需要等待文会开始了。
无聊的叶真,便四处闲逛打量了起来。
离这大约不到一公里外,有一个异常高大壮观的建筑,引起了他的注意。
叶真不禁指着那个建筑,开口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谢灵蕴在一旁连忙回道:“那便是自唐以来矗立至今的滕王阁!”
叶真恍然,暗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滕王阁啊!
昔日唐太宗李世民之弟李元婴曾被封于滕州,故被称为滕王,且他曾经在滕州筑过一个阁楼名为“滕王阁”,后来滕王李元婴调任江南洪都,即现在的南昌,因思念故地滕州,所以又在这里修筑了一个滕王阁!
想着想着,突然,叶真转身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谢灵蕴。
只见谢灵蕴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昨日离开时的失落,如画的脸庞上满是嫣然的笑意。
叶真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