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府邸不算很大,但建设得十分精致,花草树木尤其地多。
如今初夏,外头院子里各色鲜花开得极好,小丫鬟采了一束浅粉色的芍药花插到汝窑瓷瓶里,整个屋子又增添几分鲜活。
微风送来鲜花清香。
汪锦书圆圆的脸颊上闪现一抹红晕。
她有些怅然地盯着那芍药,谢蕴颜瞧着她这幅模样,便猜得汪锦书只怕心中的确存在这么一个人。
说起来什么是喜欢,谢蕴颜细细回想起来,脑子里便都是林珩越的身影。
她从前待字闺中的时候,与林珩越交集不多,谈不上男女之间的喜欢。
但偶尔远远地看一眼,却也会小鹿乱撞,想到那是自己未来的夫君,难免有些羞涩难安。
那种情绪,在后来她第一次与宋淮之成亲的时候都从未有过。
她最开始要嫁给宋淮之的时候,是皇上赐婚,心中只想着尊重对方,做好本分之事,压根没有什么羞涩忐忑之类的情绪。
那种怦然心动,顾左右而言他的情绪,只有在跟林珩越有关的时候才会有。
因此,谢蕴颜托着腮,眸子里漾着笑意:“喜欢一个人,大约便是忍不住脑子里会浮现他的身影,想起他的时候会觉得好奇,紧张,会在乎他有没有注意自己,那种感受既高兴又失落。你喜欢他吗?”
汪锦书愣了下忙道:“我与他都不熟,怎会喜欢……”
说着,她戛然而止!
谢蕴颜笑道:“我可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你在这样怀疑自己是否喜欢他的时候,兴许便是已经心动了,锦书,你这是看上了哪家的男子?你告诉我,兴许我能帮你牵线搭桥。”
汪锦书一颗心坠落,难言其中滋味。
她不该喜欢那个人的,因为那个人是如此地喜欢谢蕴颜。
说出来,只会令大家都尴尬,可她还是蓦的觉得心酸。
明明在很小的时候,她救过阮鹤年,却阴差阳错地没有让阮鹤年知道此事,甚至现在她都在阮鹤年眼中都只是与谢蕴颜交好的一位姑娘。
此事不该说出来,她一个姑娘家,去上赶着喜欢一个男子,且是心中有旁人的男子,实在是不合适。
因此汪锦书只能假意害羞:“容我好好想想,若是,若是真的喜欢,再说吧!”
此事谢蕴颜倒是好奇,但她素日在东宫的时候忙碌起来与汪锦书联络也没有很密切,因此并不知道汪锦书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但若是汪锦书想让她出手帮助,她一定会愿意的。
眼见着这几日梁秋静随时要生了,汪锦书怕添乱便没有再来谢家。
倒是阮鹤年来了一趟,送了些上好的人参,鹿茸之类的,都是些滋补的好东西。
此外又给谢家每个人都送了礼物,说是他的商队这一趟回来带了不少好东西。
一家子一起吃饭,谢蕴颜难免见到阮鹤年,甚至太子也在,阮鹤年倒是不卑不亢地对太子与太子妃行礼,太子也带了浅笑少了戒备,与他说了两句话。
原本谢蕴颜还在想,要与太子打个招呼,因为她之前曾经托表哥去寻过造船的图纸。
谁知道没等她说,阮鹤年倒是直接跟太子提起来了:“太子殿下,这图纸是太子妃曾托我寻的,恰好今日有机会,就将图纸给太子妃。”
他清清白白,一身正直。
谢蕴颜松了一口气,也觉得阮鹤年如今应当对自己也没什么想法了,接了图纸感谢道:“难为表哥放在心上,等这船若是造成了,还要请表哥到东宫喝酒。”
太子含笑:“阮公子肯来,东宫自然欢迎。”
阮鹤年也不怯场,还与太子单独聊了几句南方那边的风土人情。
谢蕴颜在旁边看了会儿图纸,聚精会神的。
等到酒席散场,才发现林珩越似乎有心事。
她刚想问他如何了,林珩越便用扇子敲敲她白嫩的额头:“你那表哥对你还有余情。”
谢蕴颜一怔:“怎么可能!从前家里的确试图撮合我们,可那时候我与你已经定好了终身,我便婉拒了表哥,这些时日也从未私下联络过。”
林珩越轻嗤一声:“你啊,不了解男人。男人有各种各样的,有的人莽撞,只要看上了必定要得到,但有的人却会藏在心中,当初我便是怕伤害到你,只敢藏在心中,一丝一毫都不敢表述出来。你可曾发觉,今日他都未曾与你对视,说话时一直在看着旁的地方?”
谢蕴颜回想了下,的确如此!
她沉默了会儿叹气:“其实我最开始便不太理解表哥为何会对我有那样的心思,自小我们便没见过几次,偶尔我去外祖家,也都是与那些表姐表妹一起玩,甚少与他单独说话。”
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说不清楚的。
林珩越可没那个心思去替阮鹤年排解,只握着眼前女人的手,轻轻吻一下:“感情是个人的选择,你不必想太多。一个人肯定会选择令自己更高兴的东西。”
二人正说着,那边忽然有下人匆匆来道:“禀太子,太子妃,不好了,少夫人方才用完膳回房的时候羊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