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子的身影很快不见,谢明朗站在原地面色被屋内的灯光照得明灭不定。
他想起了从前,太子十分克制,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凡事都会隐忍克制。
如今却截然不同了。
太子问他,若是他谢明朗会如何做。
谢明朗一路回房,都在想,若是他,是会选择放手任由梁秋静嫁给旁的男子吗?
直到跨过门槛回到自己房中,瞧见正坐在梳妆台前解开发髻的小妻子。
她肌肤细腻,一头乌发如墨,十指纤纤,明明是普通不过的动作,却让他的心瞬间软了。
他怎么会舍得,怎么能做得到,亲眼看着她嫁给旁人?
若真的到了那一步,他想,他会奋力一搏。
谢明朗走过去,梁秋静回头看他:“夫君。”
她乖巧柔顺,像只小兔子。
谢明朗懒腰将她抱起来:“乖,该睡觉了。”
梁秋静下意识地搂住他脖子,咬唇祈求:“今日是除夕,你不能再压得我骨头疼。”
谢明朗轻笑,凑到她二胖道:“那换你压我。”
这一夜,果然别开生面。
梁秋静腰肢都要累断了,从前真是死也想不到自己会做那样的动作。
到后来气得实在忍不住,掐了谢明朗一把,还咬了他的脖子。
哪知道越是这样,他越是如受了刺激一般狂热起来。
……
梁秋静扯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心中想,她这辈子是栽到这个男人身上了!
太子去往嵋吴国求娶公主一事很快便传开了。
原本京城不少人都在暗暗猜测。
太子回来,谢蕴颜又和离了,不知道这二人是否还有可能?
如今见太子要去求娶嵋吴国的公主,那外头对谢蕴颜的猜测议论便又转了风向。
她的名声彻底成了没人要的和离妇。
初二初三各处亲戚拜年的时候,难免会有那眼红泛酸的亲戚刺上两句。
“大姑娘样样都好,就是这命苦,怎么就和离了呢!”
“我说这女人呀,也不能过于优秀,你说你才貌双绝又如何,不得男人喜欢,还是一样被抛弃?蕴颜,不是婶婶说你,往后你还是收敛着些,女人会哄男人,会生儿子才是真本事。”
这话实在是气人。
一大家子仆妇都坐在一起,有人这样欺负谢蕴颜,谢家人自然不愿意。
只没等阮氏跟谢蕴颜说话呢,梁秋静笑盈盈的:“这位婶婶说的极是,姑娘家长得太漂亮了,又有什么用,颜儿你上次给我的那梨花露用了之后,脸上的斑点全部都没了。
没了斑点又有何用?若是我能从婶婶那里学到如何哄男人如何生儿子,便是长了婶婶那满脸的斑点,也不怕了。”
她话音一落,不少人都噗嗤笑了起来。
那方才刺谢蕴颜的婶子顿时一怒:“你……”
她天生长了一张长脸,又满脸的斑点,因为样貌不够美,被夫君嫌弃,家里整日不是吵架便是打架,最讨厌的便是漂亮女人,所以才忍不住酸谢蕴颜。
此时被梁秋静这样当众笑话脸上的斑点,直接炸了,转头跟阮氏告状:“嫂子你看看,你这儿媳妇怎的这般不敬,这你都不管吗?!”
阮氏轻笑一声,瞥她一眼:“你脸上的斑点今年怎么又多了?颜儿若是有能祛斑的东西,也给你婶子一些。”
才说完,又自己说道:“算了,瞧我这脑子,你婶子可不要,长些斑点她也不在意。还是给旁的人吧。说起来,颜儿的确擅长制这些东西,上次给我的安神丸也很是有用。
我记得你四叔似乎得了皮疹,疼的请了好多次大夫都没用?颜儿你可有药?”
谢蕴颜便就势拿了两个方子出来,有病的给治病,没病的,给美白变漂亮的方子。
一桌子人很快都热络起来,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期盼!
任何时候,谁不是朝着利益出发?
只要对自己有利,什么好听话都说的出来。
那起初酸谢蕴颜的婶子硬是落了个没脸,临走时还在谢家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难堪到骂骂咧咧,回家还气病了一场。
年底下互相拜年的事情忙得够呛。
谢蕴颜陪着阮氏又去了一趟阮家,与舅舅舅母,以及几个表姐妹都高高兴兴地吃了顿饭。
这期间,宋家人也送了一份礼过来。
宋淮之倒是没敢骚扰谢蕴颜,只托人告诉她,他等她到正月十五,若是她始终不愿回头的话,他只怕要定其他人家的女子了。
毕竟他们宋家也要有后的。
他如今还是郡王,皇上赏赐了封地,往后日子滋润的很,再娶不是什么难事儿。
宋淮之信中苦苦地劝,说太子都要娶旁人了,让谢蕴颜放下以前的芥蒂,说什么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何况上辈子的恩怨,他们此生纠缠了那么久,他也付出了代价,可以一笔勾销了。
谢蕴颜嫌弃那信晦气,让人拿出去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