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有些意外,但此时还是劝道:“你爹爹发话了,要我们必须离开京城,乖儿你听话,若我们再不离开,你爹爹只怕要更严厉地惩罚你……”
姜宁闪着泪光,看着齐夫人脸上的巴掌痕迹,总算明白了。
此事已经没有可以回转的余地。
但是,她绝对不能离开京城!
她要谢蕴颜死!
姜宁咬咬唇,最终乖巧的说:“娘,那我听您的。只是可不可以让女儿写一封悔过书,请爹允许女儿过了这个年,这是女儿第一次跟着爹娘过年。”
这话将齐夫人感动得痛哭出声,最终答应了,去找齐将军那边说了一通。
齐将军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
姜宁这边是安静了下来。
这几日,京城人人都带着喜色。
因为谢家嫡子成亲一事,谢宅附近的街上都时不时会洒上许多油纸裹着的芝麻糖,酥糖等等,偶尔还会有散些铜板的,简直是额外的进项,谁不喜欢?
谢家早早地准备着了,谢蕴颜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同时,京城也发生了另外的几件事。
比如,宋淮之不知道为何,在酒楼喝醉之后跟人吐露,他与谢蕴颜从未做过真正的夫妻,因为他曾经为了一个妾氏,各种羞辱谢蕴颜,如今后悔不跌!
他醉后的话里话外,都是后悔和离,想求回谢蕴颜。
这样一番酒后剖白,很快在京城圈里流传开来,谢蕴颜的名声也好了些。
而姜宁那边留在齐家,齐将军也开了条件,要求她给谢蕴颜道歉。
姜宁哭着说实在是疼得爬不起来,齐将军便要求她将私库里的东西拿些值钱的东西出来当做赔礼道歉的东西。
自从来了齐家,是得了些好东西,可一下子要拿出不少,姜宁实在是肉痛。
齐将军这样的压迫,她也不敢反抗。
最终是齐夫人也拿了些体己出来,与姜宁的东西一起凑过去给谢蕴颜送去当做赔礼道歉的东西。
这对姜宁来说更屈辱了!
她看着齐将军的背影,牙关都咬紧了。
齐夫人无意中看到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心里一咯噔。
但一转身,姜宁又拉着她撒娇:“娘,爹爹真的好凶,还是娘疼我。”
齐夫人的心便又化了。
是啊,自己丈夫是个武将,的确是凶狠的很,从未对孩子们有过什么好脸色。
她抚摸着姜宁的脸:“放心,等年后娘带你去了苏城,往后日子便会好起来了。”
余生,她都会用来补偿女儿。
甚至她还答应了女儿,走之前,会让谢蕴颜狠狠地栽一个跟头!
谢蕴颜收到齐府送来的赔礼道歉的东西,倒是也收下了,这是姜宁活该。
反正谁跟银钱有仇呢。
她给哥哥的嫁妆里添了些行头,小金库又空了些,迫不及待地计划着年后要开两家新铺子再赚些银子。
谢明朗的大婚办得极其热闹。
整个京城与谢家交好的官员之家几乎都来了。
整个谢家洋溢着热闹的气氛,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鞭炮声噼里啪啦的。
谢蕴颜脸上也始终都是笑。
她跟着人群,看着哥哥从花轿上将梁秋静背下来。
二人跨火盆,拜天地,喝交杯酒,众人闹洞房等等。
谢明朗的脸上也难得没有一丝严肃,清隽之中都是幸福之情。
高兴中,谢蕴颜也十分小心,怕出什么乱子。
死了的苏姨娘娘家人来试图闹事,谢蕴颜的人早早地拦住了,给了些碎银子,外加教训几句,那人便也走了。
今日来讨彩头的叫花子也极多,谢蕴颜吩咐下去,人人都有吃有喝,外加令人满意的碎银子。
谢太傅与阮氏也都笑呵呵地招待众位宾客,谢家的宴席菜色极好,众人吃得高兴,喝得更是尽兴。
男宾与女宾不在一个园子,谢蕴颜听着身边的梧桐低声道:“太子殿下也来了,方才在园子门口太子一来,众人都在议论,好些世家贵女都眼红。”
谢蕴颜不动声色:“梧桐,这些话心里想想就好,不要说出来了。”
她话音才落,左前方一位身着鹅黄色绣百蝶流云珍珠蜀锦裙衫的妙龄女子忽然笑道:“今日你我为了庆贺谢大人成亲之喜才聚到此处,可我怎么时不时地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肖想太子殿下呢?
难道是有人以为,太子妃是谁想当便能当的?是太子喜欢谁,谁便能当的?诸君之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的。”
欢笑的声音瞬间停了大家都看过去。
只见那女子明艳动人,神色见都是骄矜。
她身边的绿衣女子赶紧拉拉她:“郡主,这种话怎么可以说……”
郡主却毫不在意:“各位见笑了,本郡主乃是南阳王的女儿,自小在西南长大,不比京城的各位娇气,本郡主啊,就是喜欢实话实说,若是有人不服,只管憋着。”
她说着,仰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