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之这几日心中都很是不安宁。
他觉得谢蕴颜仿佛在准备什么大事。
宋家是不能没有谢蕴颜的。
虽然这辈子他没有感受到谢蕴颜对他的好,可上辈子他感受过。
谢蕴颜的嫁妆丰厚,很会操持打理财产,真的关心起人来也是十分体贴周到。
这样的妻子,整个京城都寻不到几个。
宋淮之特意去寻了他爹,驸马爷宋景阳如今日子也越发地不好过。
守着偌大的府邸,实则上日子潦倒。
长公主留下的囤积粮,他原本是打算高价卖的,谁知道三番五次有人追查,若是查到后头是他在囤积高价粮食,皇上肯定会斥责的。
因此宋景阳在这方面没有赚到什么钱。
他都快养不起丹娘了,从前出去与人吟诗作对,吃喝玩乐,如今也拿不出银钱了。
好日子过完了,急需一个能操持打理宋家的人。
丹娘小家子气只会省钱,说来说去,只能依赖谢蕴颜。
宋景阳告诉儿子:“女人就是要哄,其实不需要花多少银钱都能将女人哄得高高兴兴。你去在城墙上写一封悔过书,表示对她的爱意,再去假借算命的人之口将你们后续几辈子都捆绑到一起。
如此以来,她就算和离,往后谁还肯嫁给她?此外,你雇个人在闹市口辱骂她贬低她,你再为了她,与那人对骂厮打,她必然会感动。”
父亲这个法子,宋淮之很动心。
果然,他到街上做了之后,百姓们都被感动了。
远远的,看到谢蕴颜的马车快过来了。
他悄悄地做了手势,便有个汉子跳出来骂道:“好了!你这窝囊废!竟为了一个克星用情这般深刻!大家都有所不知吧?当初太子是如何出事的?便是这位谢家嫡女克的!她的命数就是会克夫!嫁谁克谁!
她与太子定了娃娃亲,太子出事,她嫁到宋家,长公主出事,宋公子也接连出事,若是我,必定早就休了她!”
宋淮之当即大声反驳:“住嘴!她是我夫人,谁准你这般诋毁她的?便是她将我克死!此生我也只要她一位夫人,与她永远不离不弃,相守到白头!”
两人说着打了起来,宋淮之拼命地喊:“不许污蔑我夫人!我就愿意被她克,怎么了!”
他心中激动地想,这辈子你有没有为了谁拼过命?
他现在不就是为了谢蕴颜在拼命吗!
围观的百姓们都个个感叹:“啧啧,谢家嫡女命硬至此,得亏有宋公子愿意接纳她,若我是谢家嫡女,必定一辈子侍奉夫君,踏踏实实地报答这份恩情。”
可宋淮之却在余光里看见,谢蕴颜的马车竟然调转车头直接走了!
他赶紧推开跟自己打架的人:“好了好了。”
他得追上去,找到谢蕴颜,看看她是不是被感动哭了!
若她哭了,他会抱住她告诉她,他已经与她外祖家表哥阮公子阮鹤年做了一笔大生意。
年后就有大笔的银子进账。
只要他们好好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宋淮之没有追上谢蕴颜的马车,气喘吁吁的,只能赶紧回宋府去。
反正今日他已经将自己痴情的名声抛了出去,谢蕴颜命硬克夫,又与他几辈子都捆在一起的消息也放了出去。
除了他,这世上没有人再会要谢蕴颜。
宋淮之还没有到家,谢蕴颜已经到了宋家。
因为已经向皇上讨了圣旨,谢蕴颜心中便松快了许多。
她先是派人将粮食的进程打探好,算着日子送到官府,一部分免费送给买不起粮食的百姓,另一部分则是以平价销售。
如此可以迅速打击京城粮食的高价格。
另外,谢蕴颜吩咐梧桐:“将我们的东西能带走的都收拾好,也就这几日,皇上的圣旨一下来,我们便立刻离开宋家。”
梧桐惊喜不已:“主子,真的吗?太好了!!我做梦都不敢想,还有这一日!”
她高兴得差点蹦起来,谢蕴颜笑道:“好了,先忍着点,还没到圣旨下来那一刻。”
梧桐兴冲冲地去收拾东西。
没一会儿,又有人来禀报:“少夫人,阮家二公子来了,正在花厅等着。”
阮家二哥?谢蕴颜与外祖父家的表哥们都还是儿时一起玩过,后来舅舅他们天南海北地做生意,忙得不行,两家人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
虽然阮家二哥在京城待的时间稍微多一些负责看家,但谢蕴颜记得,阮家二哥似乎自小就不太喜欢她,对着她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因此,她也没想过与他单独见面,但如今阮二哥来做什么?
她稍微整理了下仪容,赶紧地出去了。
才到花厅,便见一身穿淡青色棉袍的俊雅男子正坐在那里品茶。
听到动静他抬眸一看,眼珠霎时如凝固了一般。
从前清秀可爱白得似雪一般的小姑娘如今完全长开了。
不过也才两年没见,她像是盛开的白牡丹,秾丽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