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掀开被子,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走到外间。
齐将军本身就心烦,看到她忍不住蹙眉:“你怎么在此?不是让你在祠堂跪着?怎么?你想明白了要去给宋少夫人道歉了?!我齐家还是第一次出这样辱没门楣之人!”
姜宁真想骂回去,你这个老东西!老顽固老古董!
若非是看你们将军府有点利用价值,我才不会来!
等哪日我嫁了五皇子,将来做了皇后,我定灭了你们全家!
可此时,她只是委屈巴巴地跪在齐将军跟前。
“爹,女儿知道错了,但爹有所不知,女儿心中也有委屈啊。但如今女儿再大的委屈也都不重要了,方才听到您说皇上咯血了,是很严重吗?
若是太医当然最好了,若是太医也没有办法,女儿这里有一盒奇药!专门治疗咯血的,这要效果极好的。”
齐将军原本非常担忧皇上出事,朝廷动荡。
比起来五皇子,他更希望皇上多在位几年。
但咯血这种事,是谁都会担心,因为通常一个人会咯血,就说明身体到了一个很糟糕的地步了。
今日太医给皇上看诊之后,齐将军打探了下,那太医只是摇摇头:“皇上如今操心国事,又赶上天气严寒,国事解决不好,皇上的身体也不会太好。咯血之症,不好治哪。”
齐将军一颗心都是沉的。
只要皇上严重了,民间以及边疆,必定要起战事。
到时候他就又要领兵打仗,劳民伤财不说,他手里的人,必定又要牺牲一部分。
能不打仗,最好是不要打仗。
因此姜宁说有法子的时候,他立马感兴趣了:“果真?你能保证?”
姜宁赶紧发誓:“爹,我发誓!绝对能保证!何况那药若是不好,可是要杀头的!我怎么会冒险?”
齐将军思虑再三,最终还是谨慎地让姜宁把药膏拿出里,寻了民间一个咯血的人,给对方先用了一点点。
果然,那人用了之后,不过一个时辰,咳嗽就减轻了,原本每个时辰都要咯血的,那日整个晚上都没有咯血,出奇地睡了一个好觉!
齐将军这才放心,妻子将药膏搜到宫中进献给了皇上。
这个时候,皇上因为咯血五次,心灰意冷慌乱无比,整个人都怏怏的。
见到齐将军的药膏,立马来了精神。
太医那边检查了一番,确保这药膏成分没问题,便给皇上用了。
齐将军心中忐忑着,守了皇上半日,见皇上果真不咳嗽了,也不咯血了,这才放心。
皇上很是高兴,当场夸赞齐将军,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齐将军倒是诚实,主动说是家中才接回来的女儿拿出来的药膏。
皇上夸赞了几句,又奖赏了一些女儿家用的绸缎首饰之类的,而后隐晦地提到,齐将军屡次立功,想封他女儿为县主。
只是在皇上下旨之前,齐将军慌得立马下跪,婉拒了此事。
等到晚上,他与夫人说起来这件事。
齐夫人讶然:“你,你怎能拒绝!当初我们女儿就是为了保护五皇子才弄丢的!她流离失所这么多年,便是被皇上封为县主也是应该的!”
齐将军面色不虞:“可她回来之后,处世为人,担得起县主这个身份吗?若是她再闯了祸,你能替她兜着吗?实话告诉你,我到如今都还不信,我们的女儿会是这样的人。便是她经历了那么多,也不该长成这幅心性!”
齐夫人气愤:“你好狠的心!怪不得旁人都说你刀剑无情,她吃了那么多苦,你还要求她善良温厚,难道不是太过分了!
她是有些地方做的不足,可此番给皇上进献药膏,难道不是她做的?她做你的女儿足够了,反倒是你这父亲,够格吗?”
夫妻俩吵了起来最终,齐将军去了书房住。
第二日,姜宁从丫鬟那里知道皇上差点封自己为县主,齐将军给婉拒了的时候,气得手里的粥都打翻了!
这个老东西,果真就是见不得她好!
若是她真的能被封为县主,身份高贵起来,往后再见到谢蕴颜,谢蕴颜都得对她行礼!
明明那药膏是她进献的,齐将军为什么要拦着她被封为县主?
姜宁越想越不爽,找到齐夫人哭诉一番。
齐夫人也觉得女儿委屈的很,决议带着姜宁去别院住几日,齐将军亲自去接他们才行!
谁知道才走到门口,宫里忽然就来人了。
一个公公面色难看:“敢问齐将军呢?!昨日的药膏出了问题!皇上今日吐血更厉害了!都不只是咯血了!齐将军,还请跟着咱们走一趟!这药膏究竟是哪位大夫做的?快将大夫交出来吧!”
齐将军得到消息匆忙出来,脸色大变。
而姜宁一愣,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齐夫人也急了:“宁宁,你那药膏是哪位大夫开的?快将大夫交出来,否则我们齐家大祸临头了呀!”
姜宁待在原地,六神无主!
太监在着急地催促,齐将军大手死死地钳住她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