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宋淮之院子里大夫来来往往,灯火通明,他昏迷过去,浑身都是鞭子的伤痕,瞧着触目惊心!
长公主心疼无比,握着儿子的手失声痛哭:“我的儿!我的儿!你不能有事!!谢家这群孽障,本宫一定要他们好看!”
还好,大夫看过之后都道:“宋公子皮肉伤极重,这些日子会吃些苦头,但没有伤及内脏骨头,因此没有性命之危,他只是太疼了才昏睡了过去。”
长公主咬牙:“谢蕴颜呢!!让这个贱婢过来!”
很快,有人便去请谢蕴颜过来。
谢蕴颜正在吃茶,刚到手的雨前龙井,香气扑鼻,她细细品尝,门外的婆子都急了跪在地上哭求:“少夫人,您若是不去,长公主兴许不会把您如何,可她会要了老奴的命啊!还望少夫人可怜老奴……”
这婆子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谢蕴颜懒得搭理她,只品了个心满意足,这才放下茶盏去了宋淮之那边。
长公主的哭声老远便能听到。
谢蕴颜才塌过门槛,一只茶盏便远远地砸了过来,她赶紧片头,只是茶盏还是沿着她额头刮擦一下,登时红了。
梧桐吓得赶紧上去护着她:“主子!”
长公主恨极了,操起来旁边的花瓶对着谢蕴颜砸上去:“孽障!孽障!他好歹是你夫君,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你守寡又有什么好处?!”
谢蕴颜拉着梧桐躲开,长公主见打不到她,干脆举着花瓶对着梧桐砸了上去!
砰!
梧桐转身抱住谢蕴颜,那花瓶便直接砸到了梧桐的后背。
谢蕴颜心里一惊,梧桐已经疼得哭了出来,长公主打杀身边人早已习惯了,只是打到了一个奴婢,她反倒不尽兴!
梧桐后脑勺,后背都被花瓶的碎片割伤,站都要站不稳了,谢蕴颜当即喊人:“将梧桐送回去,喊大夫!”
她也急得要走,长公主恼怒地喊道:“我儿还昏在此处,你竟看都不看一眼,谢家来的一个贱婢,你倒是上赶着去请大夫!
谢蕴颜,为人妇者,到了你这个模样沉塘也不为过!来人,将谢氏拖出去,我儿挨了多少鞭子,今日便都打在谢氏女的身上,让谢家知道,本宫的儿子,不是他们能轻易打得了的!”
接着便有人上来要抓住谢蕴颜胳膊。
而谢蕴颜却冷冷地看了长公主一眼。
“事到如今,我们不妨将话说得更清楚些,当初皇上赐婚,你们大可以拒绝,可你们宋家没有拒绝,一口应下!为的便是我父亲与哥哥在朝中的地位,你们以为与谢家联姻,谢家办该理所应当地扶持宋淮之!
以为我嫁了你们宋家,我母亲为我准备的嫁妆便都该拿出来给你们用。如今不过是算盘落空了而已,何必如此羞恼?宋淮之宠妾灭妻,婚前便有外室,已是人尽皆知之事。
若你们实在不满我这个做儿媳的,我们和离便是,否则继续纠缠下去,宋淮之下次是不是还只是昏睡就不一定了!”
长公主脸皮几乎都被揭开,更是恼怒:“大胆!谁准你这般以下犯上!和离?你做梦!来人,给我打!”
谢蕴颜直接甩开抓住自己手臂的脖子,冷笑:“打?你敢打我一下试试!”
正说着,屋外忽然有人高喊着进来:“圣旨到!”
长公主一愣,连忙起来,她胡乱用帕子擦擦脸,肯定是皇上为淮之做主来了!
一行人乌压压地跪在地上,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宋淮之无故搜查谢府,损毁谢老太师留下的羊皮卷,
陛下心痛至极,罚宋淮之负荆请罪!另,谢氏女端庄贤淑,秀外慧中,特赐金花生一盒,云影纱两匹,羊脂玉镯一对……”
长公主差点没气死!
她原本想着皇上过阵子消消气,会给她府上赐东西,可谁知道这东西都赐到了谢蕴颜那里!
谢蕴颜高高兴兴地谢恩,收了御赐之物。
而长公主,只能塞了一把银子给传旨的公公打探消息:“李公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也不敢得罪长公主在,只能小声提醒:“谢太傅进宫之后,要告老还乡,谢明朗也去皇上跟前认罪说没有保护好谢老太师留下的羊皮卷,
谢老太师是皇上多在意的人物,难道公主您不知道吗?宋公子这回的确是有些过了……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五皇子也得了发落。”
甚至五皇子此番出行,明明救了不少灾民,但因为此事那些功劳一下子都没了。
长公主心里一惊,原本打算进宫以死明志也要为儿子求个公平的,此时也不敢说什么了!
更不敢再责罚谢蕴颜了,只能在心里恨得骂几句。
连着两日,长公主都在衣不解带地照顾宋淮之。
就连驸马爷也担心得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跟着一起等宋淮之醒来。
趁着宋家人仰马翻之际,姜宁躲在房间里,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宋淮之竟然如此无能。
从前所谓的状元,京城第一美男,如今只是个没钱没势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