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睁开眼,看到床帐上系着的香囊:“梧桐,梧桐!”
梧桐很快进来:“主子,怎么了?”
谢蕴颜盯着香囊:“这香囊是新放的?”
梧桐点头:“夫人派来的人说,您小时候就喜欢这种香囊,所以她特别缝制了一枚让您挂在床帐上,睡觉的时候看了会开心……”
谢蕴颜觉得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她低声道:“谢府送东西来的时候,宋家可有人招待?”
梧桐也跟着惊慌起来:“好似,好似遇到了长公主的人,长公主摸了一会儿料子,夸赞夫人为母心慈,也没有多留,便让人过来咱们这里了。”
谢蕴颜一把拽下来那香囊,吸了一口气,便确定,这香囊有问题!
且不是那种普通的催情香,而是后宫十分隐秘的那种,便是最厉害的大夫起初都不会察觉。
直到身体有了反应,才会觉出不对劲来!
宋家还是急了,打起了她的主意!
在她屋子里下药,不可能是栽赃陷害她与旁人,那便只会想让宋淮之与她圆房,生下带有谢家血脉的孩子!
不,绝无可能!
谢蕴颜冷笑一声:“梧桐,替我去办一件事。”
夜色逐渐浓厚,宋淮之在院子里的竹影下站着。
嘴唇被杜子康踢的那几脚,到现在都还在火辣辣的疼。
说实话,他内心被震撼到了。
甚至于此时回想起来杜子康的话,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难道他真的一无是处?他读那么多年书,怎么可能一无是处!
可他的确没有办过什么好的差事,科举也没取到什么出色的成绩,自打遇到姜宁之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门心思情情爱爱,有人劝过他,姜宁告诉他,是那些人嫉妒他!
他为姜宁,付出了太多。
若非是因为姜宁,他早就与谢蕴颜圆房了,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多祸事。
还好,如今也不算太晚。
阿宁怀了孩子,将来有机会提为平妻,谢蕴颜那边,他就勉为其难地睡了吧!
想到这,宋淮之闭着眼,脸上有些痛苦。
他从来都不是渣男,是人生太过现实,他不得不走这一步!
但脑海里浮现出谢氏凝脂般的肌肤,柔嫩红润的唇瓣,以及那张的确明艳动人的脸庞,他又深吸一口气,今晚也许不算太吃亏。
宋淮之哄骗姜宁自己今晚要在书房忙公事,让姜宁先睡,自己则是在书房里徘徊了很久,就等着打更的告诉他子时到了。
长公主那边头疼欲裂,也正等着子时,淮之的事情能成。
她一边等,一边抱怨,发脾气:“驸马呢?让他滚过来见我!本宫头风发作,疼的快死了,他还在丹姨娘那个贱货那里?不是让你们将这贱婢处置了?”
贴身嬷嬷赶紧上去小心翼翼说道:“公主,那丹姨娘十分谨慎,我送去加了料的东西她都不肯吃,这几日奴婢再想办法。”
长公主怒不可遏:“让驸马滚过来!快让他滚过来!将陈丹青这狐媚惑主的贱人拉过来,本宫要她亲自伺候!”
可谁知道,话音才落,驸马宋景阳就手执一把宝剑冲了进来:“本驸马来了!!公主殿下好大的架子呀!!哈哈哈,二十多年前,你逼着我与丹娘退婚,
二十年多年后,你虐待她,如今还想杀了她!此时丹娘中了你的毒药,腹中的孩子没了!贱人,你拿命来!!”
宋景阳喝了酒,情绪上头,此时有些疯癫,拿着宝剑在长公主屋子里挥来挥去,吓得一屋子尖叫!
立马有人飞也似地去喊宋淮之。
“公子不好啦!你爹要杀了你娘啊啊啊啊!”
谢蕴颜远远听到这声音,才算安心。
只是她此时脸颊发红,试了好几种法子都无法将体内的那股子热气压下去,反倒开始胡思乱想,无比地想去见林珩越。
灌下三杯冷水之后,她被折磨得实在无法,只能站起来喊道:“熏鱼!”
暗卫很快掀开瓦片跳了下来。
不过是一会儿功夫,谢蕴颜便出现在了林珩越屋子门前。
杨二有些讶异:“谢姑娘?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谢蕴颜围着丝巾,声音低低的:“有些急事找你们主子商议,他应当又在熬夜看文书吧,我进去瞧瞧。”
她实在是难受极了,颤抖着手推了下门,杨二甚至来不及阻止……
推开门看到屋子里背对着自己坐在浴桶里的男人时,谢蕴颜愣了下。
杨二颤颤巍巍地声音已经晚了:“……谢姑娘,我主子在洗澡。”
谢蕴颜深吸一口气,将门拉上。
可她实在是……难受得快哭了!
屋子里传出一阵响动,不过是一会儿功夫,林珩越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