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春一愣上前去。
“春儿,你将谢蕴颜从前在闺中的事情都细细说给我听,她外祖家如今几口人,做什么?”
谢柔春脸色泛红,一五一十地说了。
此时,谢蕴颜回到房中,再次回想起上辈子的一些事。
为了保证谢家与太子的安全,她得提前动手了。
只是想着这些事情,谢蕴颜心情有些烦躁,她无暇再去太子那边,只好让梧桐送了几包药过去。
林珩越已经等了许久。
他今日特地沐浴,又检查了自己的脸,用了药膏之后,他的脸恢复了许多。
甚至,今日林珩越难得地穿了一件竹青色的衣衫。
自打受伤之后,他只爱穿黑色灰色,这还是第一次穿鲜亮一些的衣裳。
为的便是让谢蕴颜看得顺眼一些。
可杨二提着药告诉他:“梧桐那丫头说谢姑娘今日来不及过来,等过两日再来给您把脉,您先吃着这些药。”
林珩越顿了下,自打暗卫给了谢蕴颜之后,他没有过多地去问,也是想尊重她的隐私。
可如今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问:“找个人来问问,谢姑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谢蕴颜今日喝了些酒。
自打重生之后,她始终忙忙碌碌的,难得给宋淮之弄了个大的让他断了腿,但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太后那里还存在许多谜团,太子的身子她也还没有十全的把握治好。
上辈子那些悲惨记忆也总是涌上来令她觉得恐惧。
却无人可说,只能默默地咽下。
还好,这酒喝了之后,人会放松些。
谢蕴颜让梧桐等人不要进来打扰,她喝得微微有些晕了的时候,靠着迎枕就那么睡了。
林珩越让人去打探了五次,得到的消息都是谢姑娘还在睡着。
最后一次的消息不一样了。
“谢姑娘睡着,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哭了。”
林珩越瞬间坐直了,眸子里都是担心。
他也不想僭越,可此时实在是放心不下。
林珩越权衡半晌,想到那日他昏睡之时,谢蕴颜的吻。
他们二人,原本该是夫妻,可冥冥之中,苍天无情。
他成了如今这般,而她,嫁作人妇。
一个失去一切坠入地狱,一个亲眼看着丈夫与旁的女子恩爱。
某一刻,林珩越生出一个念头。
也许他从未真正地失去过阿颜,他如今,依旧可以关心她。
“来人。”
很快,林珩越便离开了屋子。
他虽然腿不能走路,但身边有的是高手,甚至可以做得到携着他一起利用轻功飞檐走壁。
谢蕴颜发觉,这酒是越喝越上头。
微醺之后沉入梦境,却更清晰地梦到了上辈子的事情。
腿被宋淮之推下搂摔断,被幽禁在祠堂里跪在姜宁的牌位跟前七年,无数次被宋淮之殴打欺辱,母亲去世都不曾回家,亲手握着刀刺向父亲与哥哥……
梦中,她拼命地挣扎,却于事无补,只能疯狂地大吼,哭泣,哀求!
炼狱一般的噩梦,谢蕴颜眼泪不住地流,浑身颤抖,嘴里低声喊:“不要,不要……”
林珩越的心都在揪着疼,他对着身边暗卫道:“将孤放下去,孤只待半刻钟。”
很快,林珩越就坐在了谢蕴颜旁边的椅子上,他微微蹙眉,英俊的脸上都是担心。
男人掏出来一块锦帕,小心地为她擦泪。
“阿颜,你……怎么了?”
谢蕴颜被这一声温柔的呼唤拉回到现实世界,她双眼泛红,这才发觉刚刚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