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舅母吴氏都快哭了。
她拉着阮氏的手道:“鹤年从前心有所属,做了许多傻事,宛如一头倔牛,那时候我想着就随他去吧,可如今太子与太子妃和睦恩爱,鹤年也老大不小了,他还是迟迟不肯成亲。
甚至,甚至背着我们托付人家汪家的小姐给太子妃送东西,你说这要是被太子知道了,他一怒之下,我们阮家岂不是得罪了他?”
阮氏也十分惊讶:“鹤年竟然如此执拗?我还以为他早就放下了,汪家姑娘的确时常与颜儿走动,此事若是太子知道了,的确容易造成误会。被有心之人知道,还会以为颜儿与鹤年他……哎,这可如何是好,你可曾劝劝鹤年?”
吴氏叹气:“怎么不劝!总是劝,可他就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都气死!他却道我不懂他!我还要如何懂?我不求旁的,只求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娶个温柔懂事的妻子,生儿育女,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不好吗?
这孩子就是死心眼!所以我想着求你,跟太子妃说说,能否太子做主给鹤年撮合一门亲事,如此他也不敢违拗了。”
这的确也算是一个好主意,如此也算是太子震慑一番阮鹤年,省得阮鹤年还那样固执。
只是还没有等阮氏与谢蕴颜夫妇说这件事呢,京便出了一件事。
那日阮鹤年照旧从外地做生意回来,路上遇到一个官员的车子被山贼劫持,那土匪头子正持刀要杀了那官员。
阮鹤年立马带人上去与土匪打斗一番,救下了官员,为此阮鹤年还受了伤。
官员要问他姓名,他只道区区小事无足挂齿便离开了。
但阮家的商队是带着旗子的,上面就带着阮家的旗号。
官员略一打听便知道了那救了自己的公子哥儿是谁。
他心中无比感激,回到京城便将土匪等人送去衙门处置,而后亲自带着谢礼到阮家致谢!
吴氏没有想到自己那个气死人的儿子会在路上救人,还是救了个当官的!
“汪大人,您这实在是太客气了!犬子想必也是无意中出手帮了您,都是小事,您没事就好,怎么还带这么多礼!”
汪大人笑道:“阮夫人,当时情形实在是险恶,若非是令公子,此时汪某只怕已经不在人世了。此救命之恩,汪某无以为报,听闻阮公子尚未婚配,在下有一小女,名锦书,性情温和单纯,一向也是个乖顺的……”
吴氏大喜!
一来,他们家经商,若是能娶个官员之女,往后办事更为方便。
毕竟阮氏是阮鹤年的姑姑了,这关系哪里有阮鹤年自己娶个官员之女来得亲近?
她心中欢喜,但还是保持着冷静:“我那逆子倒是尚未婚配,只是我经商之家,汪小姐嫁过来岂不是委屈……”
但汪大人哪里真的会委屈自己的女儿。
他知道阮家从商,虽然富庶但没有实权,确实有些不够看的,但阮家与谢家是亲戚啊!
如今谢蕴颜又是太子妃,这沾亲带故的,加上阮鹤年那日救了他,汪大人现在是一百个愿意结亲!
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他十分看重阮鹤年了。
吴夫人笑道:“这件事,我还要与我们家老爷商议商议,汪大人,我私心里是很愿意的,等我们阮家安排妥当了,必定给您去信!”
这件事,吴氏并未告诉阮鹤年,她知道阮鹤年必定是拒绝的。
她直接告诉了阮氏,谢蕴颜。
想着由谢蕴颜出面,请太子作为媒人,如此两全其美,阮鹤年也不敢拒绝的!
谢蕴颜有些犹豫:“锦书那边,我得问问。再者,表哥那边若是不问,将来他们二人成亲之后过的不好,也不是个事儿。”
她这样说,吴氏只能为难地说会问问阮鹤年。
这边,谢蕴颜趁着汪锦书找她的时候提了这件事。
汪锦书有些吃惊!
因为她父亲还没有告诉她呢。
但谢蕴颜更为惊讶,她瞧见汪锦书的脸都红了,再想到从前汪锦书问过什么是喜欢一个人,蓦的心里有个想法。
“锦书,你不会是喜欢的是我表哥阮鹤年吧?你们难道相识?”
汪锦书心里七上八下的:“是偶然认识的,但不熟悉,我的确觉得他人很好……只是,他只怕对我没有什么想法。我想这门亲事,也不能去强求,要么,还是算了!”
谢蕴颜是没有想过还有这么一茬,她有些怜惜汪锦书。
从前家里长辈有意撮合她与阮鹤年,但那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表哥是行走江湖四处行商之人,应该看的很开,不至于还在挂怀这件事。
她思来想去,还没想到法子去问阮鹤年呢,阮氏在一次阮鹤年上门时笑吟吟开口了。
“鹤年,你可有中意的女子?趁着如今太子殿下也在,让他为你们保媒,也省得你母亲日日担忧了。”
阮鹤年猛地一抬头,看向谢蕴颜与太子。
放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发紧。
他不打算成亲的,在家里母亲催得已经很紧了,难道颜儿表妹也要这样催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