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局势一波三折。
幽兰绝没有想到,傲阳竟能仅凭一己之力摧毁他们精心策划的伏击。
黄雀更是始料未及,连连惊叹这位江湖之中罕见的高手!
不过,李克用却不动如山,即便因为傲阳的出现形势急转直下,李克用依然丝毫没有惊慌,因为他有一个薛宇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或者说,他早已抓住了胜利的关键。
“薛宇,朕早已告诉过你,有你拒绝不了的筹码!朕可不会信口开河!”李克用很享受薛宇现在的表情,有迷茫,有愤恨,当然还有绝望。
“老虾米怎么了?这是什么?”莫无忧来到薛宇身边小心问道,他认识薛宇多年,却从未见过他这般痛苦挣扎的表情。
“这护心镜有什么特别吗?”唐依依紧随莫无忧来到薛宇身边,一眼便知这是一枚护心镜。
“这是开国侯的护心镜?”卞生花心思敏锐,薛宇的表情再加上如此精工打造的护心镜,结合眼下突入大梁境内的大批鸦军,李克用的筹码呼之欲出。
“没错。”薛宇眼中凶光毕露,死死盯着李克用。
李克用嘴角微扬,眼露精光,那是一双极度自信的眼睛,充满着掌控全局的优越感,大唐宝藏他志在必得,他谋划的复唐大计正按照他的预期一步步走向胜利。
“老薛,怎么说?”
场上的一切傲阳看在眼里,他是薛宇的朋友,自然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他将血剑入鞘,闪身回撤来到薛宇身边。
“谢谢。”
傲阳的举动薛宇明白,他虽然嘴上询问,但却早已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所以薛宇没有再多言语,直接道出心中感激。
傲阳微微点头,双眼带着期盼看向李克用,朗声问道:“你还会和我一战吗?”
“当然会,朕从不会失约。”李克用的嘴角划出一道弧度,用极度戏谑玩味的笑容来遮掩他内心极度的渴望,他虽是帝王,但他的血液里却是一位剑客,他无法遏制自己拒绝另一位剑客的邀约,他不会退却,他的剑更不会。
“我等着你!”傲阳回应。
“年轻人,这一天会很快的!”
李克用郑重其事,他也同样在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那是晋军铁骑踏破大梁领土的一天,也是他真正完成夙愿之后,成为一位纯粹剑客的一天。
黄雀看着眼前形同陌路的幽兰,心如绞痛,他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了背叛的滋味,并且还是如此亲密之人的欺骗和愚弄,可是黄雀却并不怨恨幽兰的所作所为,他只是不解,对于黄雀而言造福百姓、守护一方的六扇门同样可以为国为民抛洒自己的一腔热血,为什么幽兰要去选择复唐这样遥不可及的梦想,而这个梦想又要葬送多少幸福的家庭,毁灭多少良田基业。
黄雀无法理解,而幽兰也不想解释。
长叹一声,黄雀回首凝望众人,他的眼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冷峻灵动,甚至比薛宇还要颓废,扫视着场上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一众六扇门捕快,黄雀的心中既沉痛又内疚,所以他也很快做出了选择。
“六扇门众人听令!”黄雀朗声。
此语一出,六扇门一众捕快抬头看向黄雀,有疑惑,有忿恨,有惆怅,有激动,一时人间百态,他们不像黄雀此等胸怀,他们痛恨背叛,特别还是这位和他们朝夕相处,一同工作的伙伴,其中不乏一些曾经与幽兰共患难同进退的战友,而如今,就是这位曾经的同事,设下圈套伏击他们,十数位捕快遍体鳞伤,还有十数位惨死当场,要说不怨不恨,那他们也枉为一个铮铮男子。
黄雀接收着一双双炙热的眼神,又是一声长叹,他的脸色异常悲怆、沉痛,像严冬一般,漠然中带着无限悔恨,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兄弟们的想法,可是这一次,他唯有旋踵而去,因为他终究无法对幽兰痛下杀手。
“收队!”
黄雀一声令下,接着头也不回的向着原路返回,正如他来时一样,只是这条道路上永远都不会再有幽兰的脚步了。
六扇门一众捕快颇为茫然,却又别无选择,在他们接连朝着幽兰咒骂后,方才随着黄雀撤离现场,而薛宇一方则驻足原地,目送着六扇门众人的离去。
卞生花在六扇门离去的时间里,复盘了整个局面,他想了很多,不但十分详细,也更趋于真相,这枚护心镜所带来的信息十分明显,那就是王彦章在前方沙场一败涂地,成为了晋军的阶下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王彦章暂无性命之忧,这也是为何薛宇现在还尚存一丝理智的原因。
“李克用,你到底做了什么?”薛宇的眼中全是冷意。
“明知故问!”李克用回道。
“你要我们手上的八索?”卞生花问道。
“没错!”
李克用朗声应诺,这确实是他计划的唯一目的,今天他原本打算借幽兰散布假消息,除去黄雀这个十分碍事的“苍蝇”,顺带检验下梁国这批他亲自网罗训练的鸦军,却不料薛宇一行人半路杀出,虽然鸦军队伍损失惨重,但李克用却无动于衷,因为现在的局面无形之中省去了他很大一部分精力和时间,如此齐聚一堂的时刻可遇不可求,特别是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