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像是你的风格,”白角敏叶点点头,缓过气的她笔直的站立,长剑单手拿在手里,眼睛里的光芒坚定,隐隐有野兽捕猎时候的自信和狠劲,“但是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的情况吗?”
“哦!这我倒是想要听一听,你说。”黑马巫女抬起头,四处看了一圈后,缓缓地说,“武女,每一次见到你都没有什么好事,你真是诅咒与厄运之神赐给我的礼物,说说吧,我希望这一次,能从你那性感的嘴唇里听到一个,好消息。”
“很可惜,”白角敏叶缓缓走向叶白柳的身边,“让你失望了,我跋涉这么多天,一个好消息也没有,这次也是一样,只有坏消息。”
她试着搀扶起叶白柳,可是那架着叶白柳的胳膊用了用力,发现叶白柳的双腿就像是被某种强力的胶粘住,又灌了不知道多少斤重的铅,她拉不起来。
“没有用,”叶白柳抬头看上去,再次和黑马巫女对上眼睛,“是她用的手段。”
白角敏叶皱了皱眉,松开了手,“也许你应该先把你的那些法术都给解除了。”
“为什么呢?他,还有你,你们可都是危险的人物,放开他等于给我再加了一倍的危险,这不是一笔好账。”黑马巫女回头看了看,两个脸色有些苍白和歪曲的人不知道从哪里给她搬来了一张带有扶手的粗糙木椅,她回身坐下,似乎准备好了一场长久的谈话。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残忍的人,更何况还是这么完美的男人,强壮,嗯,还有一点英俊,是一个铁萘,”她淡定地挑了挑眉,接着说,“如果你接下来的话能够得到我的中听,我会考虑你刚才的,请求。”
因为她和白角敏叶之间的对话都是用的青古沁人的语言,所以叶白柳只能听到一阵鸟语似的对话,他不知道黑马巫女对于他的评价,只知道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充满了某种……呃,挑逗,以及一种隐隐的渴望。
如果换了其他的女人这样的看他,也许只是某种单纯的暗示,但叶白柳此刻却只觉得脊背在渐渐的发寒,有隐隐的不安。
“你这一次彻底得罪他们了,”白角敏叶说,“你知道外面来了多少的怪物和人吗?他们都是冲你来的,其中有几个人就连我都觉得危险,是狠厉的角色。”
“是吗?”黑马巫女似乎毫不在意,他一边用着手指卷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可他们来再多的人又怎么样?他们不能破开我门上的咒语,根本进不来,他们要想见到我,除非先把这座山给凿除窟窿来,把这座石头山给挖开,否则,他们就给我在外面一直呆到春天。”
“恐怕等不到春天,”白角敏叶认真地说,“我在祖木上看到了一切,更多的人都朝着你而来,其中还有更棘手的人,就算是你的修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那又怎么样?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黑马巫女还是不在意,“就比如你的父亲,真王一族的真角之王,我还不是从他的手里逃了出去。”
“你再看看我这里,”她接着说,“这座废弃了多年的地下宫殿如今又被我利用起来了,在这下面,就和在地面上一样四通八达,能不能离开,不是看他们的手段,而是看我自己,想不想要离开。”
“你还是那么自信,”白角敏叶叹了叹气,笑了笑,干脆也直接放松下来地坐在地上,“我承认,你确实聪明,有些手段,可如今地面也不安全了,到处都是野妖,他们已经霸占了大片的森林,地面已经快是他们的天下了,现如今只有我们青古沁人仅剩的几个地方还能支撑抵抗下去。”
“这是战争,黑马多玛,”白角敏叶顿了顿,郑重地说,“你也是森林的子女,你逃避不了,他们的人和狗已经快要霸占整个青古沁森林了,地下也不例外,你迟早都会被他们找到的,你逃不掉的。”
头顶的女人罕见的陷入沉默之中,她斜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枕着下巴,翘起的脚尖一点一点的,似乎陷入了长考之中。
她一不说话,石洞里忽然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就算是那个受了重伤断了一条臂膀,还是那个腹部被切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的半铁种们,都忍着痛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于是整个石洞里就只剩下那些个还剩下几口气残喘的野妖们在低低的发出咕噜的噪音。
沉思之中的女人忽然挥动了另一只空着的手,空气爆炸的音浪忽然炸开,一头本来还在低低哀嚎的野妖就腾地飞空而起,重重砸在了石壁上。
叶白柳紧张起来的皱眉,他这才回味过来那时候听到的突然的风声是来自哪里了。
“也许你说得对,”良久之后,她似乎随手发泄般地缓缓的开口,“青之国彻底灭绝的日子就在今天,历史的洪水将再次淹没掉这里,森林将再次改换颜色。”
“但是,战争,”她笑了笑,又似乎毫不在意起来,“那又怎么样呢?我们铁灵一族的光荣能够被你们青古沁人取代,那么你们青古沁人有为什么不能被其他人取代呢?野妖怎么样?凡地人,高地人又怎么样?森林不会因为换了主人而改变,这一点早在我们铁灵人被你们青古沁人赶出这片森林的时候就早已被证明了,森林还是森林,我还是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不管这有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