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顺着唯一的通道深入,越往里走,便越可见到有人挖造的痕迹,当他们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后,通道里满壁的树根终于可见地退去了,露出黑色泥土的地面来。
在最前面带路的邵恭一瘸一拐地停下,喘着气地斜指向地面,一道半人高的四方石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就是这里了,前面就是一处不知道是不是偏殿还是石窟的地方了,那不是一个善地啊,我觉得我们应该在这里休息一下,当然最好的建议还是往回走,走其他的岔路口,找一找其他的路。”邵恭说。
“里面有什么?”老人缓缓在石柱前蹲下,上下打量。
“那些遭瘟的,该死的树,还有……那些东西!”邵恭说起来,心有余悸地打着寒战。
“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老秦一副严肃的脸色,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起来,空气中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存在一样,让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看不清,跟他妈的鬼一样,”邵恭摇头,靠着墙壁坐下,手在屁股上挠痒起来,“有几个兄弟说,背后就跟着一股妖气一样,有人在他们的身后呼吸一样,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怎么在意,直到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拖走,我们才意识到那是什么样危险的东西。”
老秦看了一眼那边在石柱前研究着的老人,接着问,“几个兄弟?听起来他们似乎都死了。”
邵恭咬着牙,嘴角紧绷着点头,“我们跟着惨叫声找过去后,有一个已经被撕咬的完全不成人形了,跟他妈一头死猪一样被开了膛破了肚,一地的血。”
他抬起头,接着说,“这还是我们唯一能找到的一个,至于那些被拖进土里去的,我们连他们的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那地方……真像是一个阴间墓穴啊!有看不见的妖鬼。”邵恭最后说。
“东伯,”另一边,阿青蹲在老人身边,看着那个四方石柱上的文字和花纹,问着老人,“这是什么东西,写的什么?”
因为潮湿的缘故,这块四方的石柱表面多有被浸溶,已经是残缺的模样了,上面的文字也多被腐蚀,只能看个大概。
“嗯……”但是老人伸出一根手指虚按,顺着那些文字一一而过,还是能够看出些意思来,“果然是青古沁人的镇压之文啊!兽篇和星篇中的文字,和你们之前看到的那些基本没有两样,而这些花纹则是灵阵的纹路,看样子,应该是名为牡黄荆鞭蝉锁的阵势,是镇压诅咒的小灵阵。”
“荆棘之锁,禁锢地狱恶魂的灵锁,无人、无魂可以跨越这条神谕的界线,人则死,死则灭……用上这样的阵势……看来后面的危险还要出乎我的预料啊,各位。”老人在鼻子里叹出一口气来。
所有人都是眉头一皱,他们都知道老人的强大,能让老人这样说话,显然就是他自己都不得不凝重起来,于是都不敢轻视。
“不是说这些东西都是青古沁人种下的,豢养的吗?可又锁住它们?是不是听着有点矛盾啊?”小九有些没有想明白似的问。
“咪咪叫的家猫也有抓伤主人的时候啊,而猛兽终究还是猛兽,即便是驯化的再具备奴性,不高兴的时候还是要吃人的,何况这些东西可是受了诅咒的东西,大凶之物,即便是身为主人的青古沁人也不得不小心啊。”老人说道。
老人回头看了看,最后看向叶白柳,“孩子,这一次,看来只有你能跟着我一起去先看一看了。”
叶白柳愣了一下,点点头,手在腰间的剑柄上按的很紧。
“东伯!”阿青担忧地说,“你打算你们两个人前去吗?”
“放心,不会有危险的。”老人点点头,活动着脖子,似乎是热着身。说来也是奇怪,明明看上去都是这个年纪的老人了,但是这么半个月走来,老人却仍像是一个精壮年轻人一样拥有活力,这和他那看上去衰老的身体一点也不相称。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不回来,你们就不要跟上来。”老人起身后,转身对着一众人吩咐道。
“放心,东伯,你们放心地去,我们放心的等,不回来我们绝对一步都不会动的,等到老死也会等的。”小九拳掌在胸前碰在一起,打出响声来。
老人被小九的“豪言壮语”给说地笑了,点点头,已经打着燃起火焰的木杖走了起来。
叶白柳从背后抽出长剑,另一只手又在腰间抽出了短剑,紧绷起了神经地跟在老人的身后,跨过了那根四方的石柱。
他是这些人最为敏锐的人,不论是在感知,又或者感觉上,其实在他们看见那块四方的石柱前,叶白柳就已经察觉到空气中不安的气味。
那种恶臭到让人恶心的感觉再度袭来,味道并不比那些野妖要弱多少,这后面一定是有什么存在的,和那些野妖一样危险。
老人持着木杖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两个人还没有走出去多远,脚底下就已经感觉到的变化。
不再是那种树根硌着脚,脚踩在泥土上还有柔软弹回来的感觉,老人把木杖往地上打了一点下去,照亮了地面。
较硬的鞋底踩在铺了石板的地面上发响,清脆的声音来回在同样镶嵌有石板的墙壁上反弹,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