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好一会,收到消息的村长风风火火的赶来,“住手,再不住手今天的工分全扣了!”
这个年代粮食都是靠工分的,这句话一出,陈秀禾和孙春花马上停手。
“一个个吃饱了闲的,这次是为了什么?”村长把手里的烟杆在鞋底敲了敲,背在手后面开始盘问。
“村长,你要为我做主啊,陈秀禾把我的脸都抓伤了。”孙春花捂着脸开始诉苦。
陈秀禾整理了一下自己散落的头发后,站到小女儿身边,看到她没有被吓到,“我家岁岁不喜欢和她家柱子玩,她就说我家岁岁欺负柱子,还骂我家岁岁是傻子,我气不过就打了她。”
村长听到后,看向一旁看热闹的人,看到她们纷纷点头,“孙春花,这事你不占理,道歉。”
“凭什么,我还被打了,要让陈秀禾赔钱。”说完就蹲在地上拍腿,嘴里不停的说村上不公。
村长被她撒泼的样子,弄得心烦,“再嚷嚷,今天就扣你们家所有人的工分!”
孙春花直接被村长掐脖子,只能从地上起来,拉着还在哭嚎的儿子离开。
陈秀禾哼了一声,她才不稀罕孙春花的道歉,打她一顿才能出气。
“岁岁,刚才她说的话不要在意,啊?”陈秀禾蹲下身子,顺了顺小女儿的后背,安慰道。
“娘,我以前是傻子是事实,不用太在意,我现在不傻了。”赵岁岁伸手把她娘没挽好的一撮头发拿在手上。
陈秀禾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小女儿安慰,咽了咽喉咙,重新开始挽头发。
“从明天起,咱们就不和赵柱子一棵树了,娘给你找其它地方睡。”
“嗯,我不喜欢脏兮兮的小孩子。”赵岁岁重重的点头,没想到和她在一棵树下睡了1个月的小男孩是个鼻涕虫,太恶寒了。
“什么小孩子,你自己都是小孩子。”陈秀禾揉了一把小女儿的两个小啾啾,带着她回到大树下提着篮子离开,重新找了一棵树,“先在这样等娘。”
“娘,你去忙吧。”赵岁岁看着天空的太阳,估计现在才10点钟,只能把草帽盖在脸上继续靠着树干假寐。
她现在靠着的树是梨树,后面是一大片的梨园,听她大哥说的,是村上大地主的产业之一。
打土豪之后,大财主就被赶到山脚下居住,梨园自然而然的归村上所有,每年冬天的时候,富兴村靠着这片梨园也能发一笔小财。
树上的梨已经结果,不过很酸,也没有人吃,都是等到大雪天的时候,直接在树上冻成黑色的冻梨来吃,那时候梨就会非常的甜。
想到以前的大地主现在居住环境不由的唏嘘,这时候还不是最难的时候。
中午,赵岁岁跟着她娘回到家里,发现两个哥哥已经从学校回来了。
赵立武接过他娘手里的篮子,掀开布,里面是三只刚死不久的麻雀,惊喜的看着妹妹,“岁岁,这三只麻雀是你打的?”
“那当然!”赵岁岁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太厉害了。”赵立武与有荣焉,不愧是他带出来的妹妹。
“要怎么吃?”赵立文也走过来,提起一只麻雀观察。
“娘说了,晚上煮粥吃。”
“小文,你和小武把麻雀的毛褪下来。”说完,把手里的一瓢热水倒进木盆里,转身回到厨房做午饭。
赵岁岁蹲在一旁看着大哥小哥一起拔毛,赵立武不用说,记忆中经常带着她去打麻雀,褪毛很是顺手。赵立文本来就是个成人的灵魂,褪毛也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