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内。
黑暗之中叶翎寻找着自己白天敲到的那块砖。
他没有带文明棍下来,只能凭着记忆摸索着。
柏伊斯则是径直走到了旁边的厕所里面。
这种肮脏阴暗的地方,最容易滋生诡异。
叶翎召出了锋利的临仙弯刀,撬开了那块敲起来空空的砖。
咯巴的瓷砖在地上敲击的声音响起。
叶翎拿着那块砖的手顿了一下。
他的手很稳。
这块瓷砖刚刚被他拿起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触地面。
那刚刚那一声是什么?
叶翎没有妄动。
只是用临仙弯刀去拨弄了几下瓷砖之下。
一个信封被他从瓷砖下的地板掏了出来。
他捡起信封。
将瓷砖归位。
缓缓站了起来。
“叶,到里面来。”
柏伊斯的声音在叶翎的心中响起。
叶翎没有回头看,径直前进,走进了厕所。
在漆黑无比的展厅内。
观众们也看不大清叶翎的身后是否有东西。
只是怀疑着刚刚的声音。
[刚刚那一声像啥玩意儿磕地上的声音,不会是耗子吧?]
[疯了?美术馆怎么会有耗子?要是有的话,这些画早都噶了!]
[凡事往最坏的方向想,总不会错的……我赌后面跟了个诡。]
[啊啊啊楼上你是不是有病!]
在直播屏幕中。
观众们只能看见叶翎的背影走进了卫生间。
他身后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完全看不清任何东西。
而画面一转就跟着叶翎进入了卫生间。
柏伊斯站在女厕所内,盯着站在女厕所门口的叶翎:“叶?”
叶翎摸了摸鼻子。
咳了一声之后。
才迈步进了女厕所。
柏伊斯从最后一个的厕所隔间内,弯腰抓起来了一个脏兮兮的东西。
待叶翎看清这个东西之后。
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具干尸。
干到什么程度?
干到像抽了真空的墨鱼干,干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个人。
这块人干被丢在厕所最末尾的隔间中,这个隔间基本上用来放一些清洁用品,拖把扫把刷子。
乍一看。
这块人干挺像一张大抹布。
柏伊斯把这块人干提起来了之后,淡声说道。
“在我们那里,一般不会把人做成这样,没有油脂了就不好吃。”
“……给我看看。”
叶翎伸手。
拿过了这张人干。
人干缩水严重,基本上只有一个小孩大小,头发几乎掉光,丑得令人发指。
而它的面色痛苦,张大了嘴巴似乎在控诉自己的死状。
叶翎拿着这张不着寸缕的人干。
随意的翻转了几下。
将人干折叠了几下,收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中。
[哥!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捡奇怪的东西啊!]
[卧槽!!这件衣服不能要了!救命啊!!]
[这人都压成这种扁状了……不会是他妈的哪幅画里的东西吧?]
[?好像有点道理!]
叶翎和柏伊斯对视一眼。
两人离开了卫生间。
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内。
柏伊斯率先进入房间,顿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环视房间内的布局,总觉得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反观叶翎倒是一进来就把兜里的人干掏了出来,随手丢在茶几上。
又把从地板砖下找到的信封拿了出来。
顺手把大衣脱下。
直接搭在了那个巨大落地镜身后的洁白雕像上。
那雕像被叶翎用衣服遮住了一大半。
柏伊斯突然感觉屋内的气氛安详了许多。
她皱眉:“叶,这个雕像有问题,我来砸了它。”
“不急。”
叶翎淡淡说道。
打开了手里的信封。
展开里面的那张精致的白色信纸。
他看着上面的内容。
这是一封情书。
看文笔应该是出自一位淑女之手。
大胆之中,却包含羞涩的情谊,期待着男人的回复。
至于这封信为什么会沦落到被封进地板中。
叶翎并不是特别关心。
只是能确定的是。
写下这封信的淑女,八成是没能等来她炽热的爱意。
否则这封信应该存在于男人的珍藏箱中。
而不是万人践踏的地板之下。
放下信封。
叶翎目光扫视过房间内的所有雕像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