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的话,让明台镜与庞同大惊失色。
真是的。
这小姑娘,做什么又要激怒家主大人!
作为木府的幕僚,两人对木家家主木云霄的脾气自然了如指掌,他们心道不好,急忙转移目光,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家主子。
——家主,对方明显用言语在挑拨情绪,可万万不能上当!
木云霄被人戳到了痛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在他们家族,能力确实属于平庸,如果不是会投胎,占了长房长孙这个好位置,木氏家族的族长也轮不到他来当。
正是因为如此,他特别忌讳别人说他蠢。
木云霄再也忍不住了。
他瞪着眼,怒斥道:“那谶言一事,暗藏玄机,岂是一般人能解出来的,我们府中的两位幕僚,他们也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
顾瑾本就有意试探,见对方炸毛,便知自己那句话捅到他的痛点。
原来,他知道自己蠢啊!
如此庞大的家族,掌舵之人居然是一个能力平庸之辈,木氏族人就不怕被他们的族长带到沟里去吗?
幸好此人还有一贵,贵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力平庸,请了两位幕僚替他料理大事。
顾瑾假意附和:“木族长说的是,谶言一事,常人确实不能破解,我也听过此事,却不曾放在心上。”
她说完,看向捆得结结实实的俘虏,话锋一转:“行,既然你们承认此人是由木府指派,那就先将他赎回罢。”
“此人食量大,这两日可吃了不少好东西,再加上打探消息时,我两个妹妹受到了惊吓,又弄坏了窗户,林林总总加起来……”
“收你五百两,不过分吧?”
五百两!
木云霄气得差一点跳起来。
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钱!
他张嘴想骂,明台镜和庞同急得一个劲使眼色。
对方明显在讹钱。
但,这笔钱,不给也得给。
一来,事情不能闹大。
二来,周家的名额很重要。
木云霄望着自家请的两个幕僚着急忙慌生怕自己发脾气,忍了忍,再次将怒火压制。
不过,他还是心里暗自腹诽,老话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小丫头片子,就像一个难缠的小鬼。
令人厌恶至极!
真想一棍子将她打死!
真想一棍子将她打死!
明台镜见自家主子按捺住了,便知道应是同意了这桩交易。
他沉声回应:“周姑娘说得是,此事因我们而起,自然得补偿,等回了木府,一定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给周姑娘送来。”
“那个,之前我提议的事情,不知周姑娘考虑得怎么样?”
顾瑾装出一脸迷惑的模样:“什么事?”
她顿了顿,好像想起什么,“哦,你是说名额吗?”
“那你们可就误会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你们口中的谶言,我听过,却没有放下心上,所以有关名额一事,更是不知情,明先生另寻他人罢。”
明台镜望着对方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不免有些动怒。
庞同倒是老神在在。
他早就看出来了。
这个小姑娘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想要得到他们家的名额,还有得拉扯。
木云霄已经忍得不想再忍了。
明台镜和庞同是他的手下,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低声下气就等同于自己在低声下气。
忍字头上一把刀!
刀刀都在往他心上刺。
如此屈辱,他真的真的不能再忍下去。
京城那么多拿到名额的家族,又不是只有周家才有!
实在不行,他哪怕倾家荡产,将所有财产捐献给朝廷用以获取活命的机会,也比在此受一个小丫头片子侮辱强!
木云霄“腾”的站起来:“明先生,庞先生,此女胡搅蛮缠,不知所谓,名额一事,就此作罢。”
主子突然动怒。
明台镜与庞同怔在原地。
这时,顾瑾收了假笑,冷声道:“木族长,你派来打探的人可不止一人。”
“昨晚还有两人鬼鬼祟祟出现在我家中,结果被我们抓了,现在他们被关在柴房,并且也录了口供,你不准备将他们赎回去吗?”
木云霄怒气冲冲:“赎,不就是五百两银子吗?老夫出得起。”
顾瑾伸出手指头摇了摇:“不不不,他们两人更有价值,每人需要一千两。”
此话一出,木云霄差点没气得背过去。
明台镜和庞同也露出惊讶的模样。
敲竹杠,也不是这么敲的。
一人一千两银子,可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木云霄怒极反笑:“周姑娘,今日老夫可给足了那少侠的面,但你也不能欺人太甚。”
“一人五百两,行,老夫下午便让人送银子过来,不行,那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