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夹在中间,迟早被弄死。
回去就辞了府衙护卫长的职位。
风煊捂着脱臼的胳膊,跌跌撞撞从岸去离开。
望着远去的背影,顾瑾将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有问题。
他刚刚不顾掌柜的阻拦,一直想要进客栈拿行李,但在听到掌柜的说死伤概不负责后又立刻改口,让所有人都不准再进客栈,生怕别人偷拿他的行李。
害怕自己的物品被偷,本是人之常情。
但他害怕之余又多了一丝心虚。
这让顾瑾不得不怀疑他的行李,一定有猫腻。
住在客栈的人,大部分都是临近城镇来阳月州城购买铁器的铁匠,虽然比一般的农户富裕,但也穿不起绸缎做的裘衣。
偏偏那人穿的就是绸缎。
最重要的是,衣裳不合身,紧了,一眼望去,款式也与阳月州男子穿的裘衣不同。
这说明,衣裳的原主人是外地人!
思及此处,不知怎么的,顾瑾忽然想起最近出现在阳月州的商队。
这些人,能穿过重重障碍来到此地,能力不容小觑。
这衣裳的原主人,会不会也是一个洞悉到皇帝心思的人?
如果是,那他是怎么来到阳月州的?
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裘衣都被人偷了?
想到这,她凑到小舅舅的耳旁,嘀咕了一会,半盏茶后,李仁勇站到了那人面前。
他自来熟的凑过去,大声问:“老哥,你说这地龙翻身还会不会发生?”
谭大本来就惶惶不安,陡然被这么吼了一嗓子,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你他娘喊啥呢,吓死爷爷了。”
莫名其妙给人当孙子了,李仁勇也不生气。
他笑嘻嘻问:“对不住了,老哥,我天生嗓门大。”
“老哥,我叫李仁勇,青梅县人,你哪里人啊?”
他说话时态度极好。
谭大见了,刚刚吓出来的怒火消散不少。
他抬头,随口敷衍:“就最近的镇,离阳月州不远。”
李仁勇打着哈哈:“我看老哥裘衣穿的都是绸缎的,家里应该是大地主吧。”
谭大莫名警觉起来:“关你什么事。”
李仁勇左右瞧瞧,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过去小声说道:“老哥,实不相瞒,前两日我哥哥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虽然已经报了案,但官府现在腾不出手帮着找人,我想着老哥居住的镇子离阳月州不远,就想问问有没有见过我哥哥。”
“对了,我哥哥身高比你高一点点,也比你瘦一点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谭大慌慌张张斥责:“你哥哥消失了,关我什么事?既然报了案,就等着官府回应,快走,快走,再啰嗦,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李仁勇冷不丁说:“可是,我看你穿的这件衣裳,就是我哥哥的,所以,你是不是杀了我哥哥。”
此言一出,惊得谭大直冒冷汗。
他身上穿的绸缎衣裳确实不是自己的,但也不是他杀人得来的,他是捡的。
李仁勇见对方慌慌张张就知道瑾儿猜得都对了,他一把扯住男子的手,低声喝道:“跟我去见官。”
现在天都没有亮,衙门根本就没有开门。
但谭大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他急忙求饶:“好汉,好汉,我错了,我刚刚没有说实话,这衣裳不是我自己的,但我也没有杀人,我只是扒了那人衣裳,你要想要,我还给你。”
李仁勇扯着他朝后退去,顾凌云他们见状,悄悄围了上来,很快,谭大就被禁锢在了人群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