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很久,方正才琢磨出细布上的字原来不是三个,而是两个字。
顾。
瑾。
顾瑾,很明显是一个人名。
苏海棠将这个名字绣在细布上,且如此珍视,顾瑾应该与她是亲人。
方正想了想,将细布收入怀中,想着等以后有空了,还是得找找顾瑾此人,毕竟亲人被谋害,她有知情权。
而被关进大牢的盛小树,此刻念叨的也是顾瑾。
苏海棠经常欺负红红。
盛小树警告多次,但她表面唯唯诺诺,私底下却更加隐秘的伤害红红。
如果不是苏海棠做的太过分,盛小树也不会拿石头砸她,更没有想到会将她砸死。
盛小树有几次撞见苏海棠伤害红红,她嘴里念叨的都是顾瑾,咬牙切齿的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但奇怪的是,在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苏海棠又会害怕得浑身发抖。
像一个疯子!
盛小树很好奇。
苏海棠心那么狠,让她又恨又怕的人应该很强大吧!
同时被两人念叨,远在青梅县的顾瑾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痒,她伸手揉了揉鼻子,将喷嚏掐灭在萌芽状态。
青梅县的青梅酒畅销周国,经济比较发达,光主街有八条,其它巷子更是数不清。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到处都是马帮运货的身影。
天灾,对这个县城的经济似乎没有多大影响。
“顾小女侠,我那老仆的院子也不知道在哪,还得找人问问才是。”袁天冬搓搓手问道。
顾瑾点头:“行,那就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明日看看户籍一事好不好办,不好办,再从长计议。”
去年冬天太冷,洗头根本不方便,更不用提洗澡了。
眼下开春,气温回暖,从尸体上扒拉下来的衣服也得清洗,还得购买物资,估计得在青梅县耽搁几日。
“师父,青梅县似乎没有遭灾呢?”罗五谷左右看看后小声问。
顾瑾嗯了声。
从罗五谷拜师后,他总是在她身旁随侍,有时候顾瑾需要做什么,还没开口,他就已经做了。
陈二狗见到前面并排行走的两人,忽然加快脚步,赶到了顾瑾的右侧。
他笑意盈盈问:“师父,我们在青梅县待多久?”
“不知道,看情况。”
顾瑾随口回应。
见师父心情似乎不错,陈二狗又凑过去小声询问:“师父,等安定下来,您可以帮我们将名字都改一下吗?”
顾瑾有些诧异:“怎么突然要改名?”
陈二狗眨眨眼:“在土地庙的时候就想了,但是那时候太冷,只记挂着早点来师父家,后来师父事情又很多,所以就一直没说。”
顾瑾点点头:“行,等会我有空,就帮你们改名字。”
――改完名字正好上户籍。
陈二狗说完后,也不离开,继续跟随在顾瑾右侧。
罗五谷见了后,在心里冷冷哼了哼。
他见过陈二狗的真容,长得花枝招展,像只狐狸精。
或是知道自己的容貌不被人待见,陈二狗每天都会在脸颊抹一块黑斑。
罗五谷知道自己的师弟们巴结师父,只是为了能多吃一口饭团,或者多学几招八极拳,所以平日里对他们争宠的行为,只要没有坏心,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但陈二狗不是。
这人心思不纯,行为处事,都在暗暗与他比较,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在十八个个乞丐中,年纪最大的是张泽武,陈二狗年纪第二,再过几月,就该及冠了。
真是,多吃两年饭,心眼就是比那些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