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气。
他有些不甘心,拢着手又寻了几圈,见实在找不到人,才气呼呼回到自家院子。
此时,顾瑾也已经回到家中。
李忠义,李仁勇两兄弟马上就围了上来。
李桃花着急询问:“不说只打探消息吗?怎生去了那么久?”
“有事,耽搁了会,那个,娘,杨杏花死了。”顾瑾解释道。
李桃花愣了下后抚掌大笑:“死了好,死了好。”
李仁勇激动得拍了拍桌子:“可算是死了,杨杏花那婆娘,在罗家村就使坏,想不到到了亳县,还想使坏,又蠢又坏,她不死谁死,要依我的暴脾气,那日抓了她,就该一刀剁了她。”
李忠义点头表示同意:“确实,我这两日总担心她万一又傍上有权有势之人,又起什么幺蛾子,夜里都睡不着,这下总算能睡一个安稳觉。”
顾瑾听着家人慷慨陈词,若有所思。
实际上,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杨杏花对李家和自己恶意从何而来。
――就挺莫名其妙。
李母也觉得奇怪:“你说杨杏花这女子,怎么总和咱家桃花过不去呢,以前在上扬村时就老寻事吵架,胡搅蛮缠。”
“到了罗家村,变本加厉,居然指使她儿子伤害秀秀。”
“实在我家桃花又没有得罪她!”
这时,李仁勇抓抓脑袋说道:“姐,我记得当年媒婆带人相看人家,先带的是杨平家,后来,你为什么又嫁给了顾长生?”
李桃花拍了下自己的小弟,嗔怪道:“什么顾长生,叫姐夫。”
李仁勇嘀咕道:“他不配。”
好好的一个男子,考不起就考不起。
人又不是只有一种活法。
自己早早投水死去,就没有想过家里人该怎么办。
一点担当都没有,哪里配当他的姐夫!
李桃花见他执拗的模样,也不好再说,只解释道:
“杨平家家境贫寒,爹爹看不上,我当时也觉得那人太木纳,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以后结婚,只怕日子不好过,就给拒了。”
顾瑾听到这事后,忽然想起杨平看李桃花的眼神……
我的天!
破案了!
杨杏花原来一直在嫉妒娘亲啊!!!
她这一想通,其他人也都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李忠义冷哼道:“杨平那人也确实不地道,既然结婚了,就该对自己妻子一心一意,无端惹出这么多事!”
李仁勇反对:“杨平是不对,但杨杏花将矛头指向大姐,她就没有错吗?我大姐可是什么都不知情。”
眼看两人争执,李大海重重磕了一下空烟斗:“别吵,左右人已经死了,以后应该不会再出幺蛾子。”
他顿了下又感慨道:“这人啊,就是不能钻牛角尖,一旦走入死胡同,便再也出不来。”
“所以,你们可都要记着,一条道走不通,就换条道走,心胸一定要像大海般宽广,要豁达,有容乃大,方能成就一番事业。”
“知道了,爹。”李忠义两兄弟异口同声回道。
顾秀激动得鼓起掌:“外公说得真好,秀秀也要做一个有容乃大的人!”
顾瑾没有说话。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怀疑杨平的死,只怕与杨杏花脱不了干系。
毕竟,娘亲只是一个局外人,杨杏花都恨之入骨,那杨平作为一个始作俑者,没道理能置身事外。
不过,现在他们都死了,杨杏花也将她的秘密带入黄土,答案已无从得知。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笑语盈盈。
李桃花摸着自家闺女的头发,心里只觉得暖暖的。
乱世天灾人祸轮番上阵,但他们一家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