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癌?
林宜和夏汐皆是一怔,牧羡光在说什么,谁患癌?白书雅?
“咳。”
一声轻咳从病房里传来。
是白书雅的声音,但白书雅的症状里并没有咳嗽。
“哥,你在……”
夏汐错愕地看着牧羡光,正要上前,林宜眸色深了深,一把拉住她,一脸凝重地看向牧羡光,“你别说夏汐了,这种事难道还能一直瞒着书雅?”
听到这一声,牧羡光彻底绝望了,几乎站都站不住。
夏汐莫名地看向林宜,忽然想到刚刚病房里传来的那声咳嗽,明白过来,上前站到牧羡光面前,语气沉重,“哥,你要撑住啊。”
撑住。
撑个鬼。
这他妈叫他怎么撑?
牧羡光站在那里呼吸都没了节奏,他强行稳住自己,“你、你们先帮我陪会书雅,我走走,走走就来。”
说完,牧羡光转身便走,步子颤巍,连直线都走不出来了。
那样的背影哪里还有这几日要生女儿的飞扬跋扈。
林宜看向夏汐,轻声道,“打电话给保镖盯着,别让你哥大悲大恸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哦哦。”
夏汐点头。
两人走回病房,白书雅坐在病床上,靠着竖起的枕头,脸色有些苍白,见她们进来,忙问道,“有没有派人盯着?”
“盯着了。”林宜道,在她病床边坐下来,睨她,“你这是一下子把牧羡光从天堂甩到地狱啊。”
“幸亏林宜懂你的意思,不然我就戳破了。”
夏汐刚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白书雅在里边咳这一声是什么意思。
“他这几天让我过的就不是地狱生活吗?”白书雅坐在病床上苦笑一声,“现在告诉他,孩子没了,跟我患绝症,对他的打击应该是一样的吧?”
“嫂子,你想太多了,你和我哥一向都好。”
夏汐在床另一边坐下。
“一向都好?可能就是太好了吧。”
白书雅说着看向林宜,“林宜你不知道,我和牧羡光说不算联姻其实也算,当初牧羡光的父亲没有争决策人之心,所以在他的婚事上也不愿意太冒头,我才有机会出现在这位牧家二房长子的眼中。”
“……”
林宜沉默地聆听着。
“我和他一直都很顺,他愿意追求我,我觉得他待我好便同意了,这些年下来,我陪着他经历了牧家的一系列变化,因他站过巅峰,也因他跌落底谷。”
白书雅缓缓说道,“我始终相信,夫妻两人在一起就应该互相扶持,他虽然有时候行事夸张些,但他从来不会拈花惹草,不会夜不归宿而没消息,我要什么他买什么,他尊重我这个妻子。”
说着说着,白书雅的眼睛红了。
“可这几天,他想要女儿的那股疯狂惊到了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忽然在想,他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但无论他娶的是谁,他都会是这样。”白书雅一字一字说道,“履行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不是因为我而如此,而是他的本性。”
“所以你想看看牧羡光知道你得了绝症会是什么样子?”
林宜明白她的想法。
白书雅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又看向夏汐,“你放心,我不瞒你哥太久,看个态度就停下。”
“嫂子,我站你这边的。”夏汐立刻道,“我也讨厌我哥这几天的样子,该他受点教训,瞒久点才好。”
“……”
这是亲妹妹。
林宜看向白书雅,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这态度不是你想要的?”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想测试,测到最后伤的是自己,如同作茧自缚。
“可这个答案,我想要。”
白书雅苦涩地道。
“行,那我知会下李老,让他别把谎拆穿了,牧羡光肯定会去问他的。”
林宜说道,将这个局继续做下去。
……
医院大楼后的墙壁下站着一个身影,牧羡光站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中,望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脸上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牧先生,就算手术成功,也只能拖个几年,要是照顾得宜,十年便是顶峰了。”
李老是这么跟他讲的。
手术成功,十年是顶峰。
十年就已经是顶峰了……
他站在这里已经站了快一个小时,脚边的地上掉着好几根烟头。
好久,牧羡光才转身往医院里走去。
冗长的走廊没几步就到了,看着近在眼前的病房,牧羡光感觉到窒息,他伸手扯了扯领口,想进去转身又扑进了一间洗手间。
洗手池前,牧羡光将水放到最大,双手掬起冷水就往自己脸上泼。
一遍一遍。
冰凉的水刺骨地渗进毛孔中,冷得他发抖。
他双手按着洗手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宛如一个溺水的人,窒息到浑身不适。
半晌,牧羡光抬起头来看向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