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听说你很喜欢书法,我最近正好在练字,书法担不起,就写着和你共勉吧。”
林宜看了一眼进来的何耀,同曹雪儿道。
书法?
她什么时候喜欢书法了?
曹雪儿莫名,这个林宜到底是想怎样?
何耀走过来,将纸张铺开,拿镇纸压住两边,然后揭开旁边一只精致的墨盒,只见墨盒中装的不是黑墨,而是红墨。
林宜将衣袖往上拂一些,然后伸手拿起毛笔沾上红墨,微微弯腰在纸上大写大画起来。
她的动作温和中透着张扬。
笔势大起大落,却又行云流水,完全是大家该有气质。
“好了。”
林宜搁下毛笔,搬开镇纸,直接将整张纸拿着竖起来。
曹雪儿站在一旁看过去,就见纸上是一个草书体的大字,龙飞凤舞,起笔落势都是上乘。
而字,是她名字中的“雪”字。
红墨勾勒文字,因墨迹未干就立纸,每一笔都拖墨,鲜红的墨宛如血水滴淌下来一般,令人看了生起阵阵寒意。
“……”
曹雪儿脸色一白,看着桌上的字腿有些软,她想骂林宜是在咒她,可她骂不出来了。
因为她的家里现在还挂着一副红墨写的“雅”字。
“曹雪儿,我这个字换你那一幅如何?”林宜拿着纸冷冷地看向她。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耀,跟她回去,把那幅字给我销毁了,我看着碍眼。”
林宜淡淡地道。
“你、你凭什么?”曹雪儿瞪向她,“我那就只是一幅字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这幅字要是落到你以为能告得到状的牧羡光手里,你会死得很惨?”林宜冷笑一声,“曹雪儿,做人可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但凡你够聪明,你就该知道我已经是轻饶你了。”
“……”
曹雪儿没声音了,脸色苍白地看着她。
自己要是死不承认的话,牧羡光应该……
“如果你还想闹,我愿意奉陪到底,我更不介意让你看看什么叫以权弄人。”林宜扬起手中的纸递给她,“拿回去吧。”
林宜一个脏字都没有说,更没有对她动手,但却似无形的巴掌扇得她清醒,让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成。
曹雪儿软下来了,咬了咬唇道,“我回去会把字拆下来销毁的。”
“拿着!”
林宜的目色一沉。
“……”
曹雪儿双肩一颤,憋屈至极地走上前接过林宜给的字抱在怀里,红墨沾上她的手。
她僵硬地转身,一步步往外走去,喉咙哽得厉害。
太难了……
她不就想往上再爬一爬么,结果弄得卷包袱走人。
曹雪儿抱着手中的字差点哭出来,她就该拿着那张调令跑的……
看着曹雪儿离开,林宜站在那里,心中郁结的一股气顿时舒展开来,舒服,舒服。
“我看曹秘书回去得有一段时间怀疑着人生了。”何耀站在一旁笑道。
曹雪儿怎么能想到林宜会站出来替白书雅撑腰。
林宜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手机给牧羡光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还没开口讲话,就听牧羡光喊了一声“嫂子”。
牧羡光从来不叫她嫂子。
这一声喊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还透着那么几分试探,仿佛恨不得顺着手机线爬过来看看白书雅在不在她这里。
林宜听着差点笑出来,然后清了清嗓子道,“牧羡光,我将你的一个秘书曹雪儿开除了,是我个人的决定,你想问理由的话,我已经把整个开除过程拍了下来,一会就发给你,抱歉,这事我有点僭越。”
“曹秘书?”牧羡光在那里愣了下,“居然是她么,我靠,我就知道我魅力大得旁人都挡不住。”
“……”
这是重点?
林宜蹙眉,还没说话就听牧羡光在电话那端道,“要什么理由,不要不要,嫂子办事我还能不放心么,开除肯定有开除的理由,我识人不清,我混帐,让嫂子替我操心了,我的错我的错。”
说完,林宜又听他在那边低声嘀咕着,“我还敢要理由,这理由我要了晚上上哪睡都不知道。”
“……”
这觉悟倒是很高。
林宜忍俊不禁,然后将这段通话的录音发给白书雅。
她想,这一下,白书雅是彻底解了气也宽了心。
……
白书雅收到林宜发来的录音时,正在解决姜祈星身边的一只浪蝶。
是姜祈星手下的一个女职员。
此刻,两人坐在茶水间里,女职员坐在椅子上趾高气昂地道,“姜太太居然自己都不敢来见我么,还要请牧太太过来?”
“是啊,我是喜欢姜总,那又怎样,姜总也喜欢我,我们是相爱的。”
白书雅听着这些,惊得差点把林宜发来的录音删掉,她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