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雅抬眸温和地看向她,充满善意。
牧景洛勾着唇没讲话,继续喂许星梨吃的,许星梨哪还顾得上吃,忙道,“牧太太不用麻烦了,我回去有朋友照顾。”
“你是说那位程小姐吗?她是个医生,救死扶伤很忙的。”
白书雅委婉地表达程锦照顾不了她的意思。
“我还有其他朋……”
“那个小警官?”牧景洛忽地插话,挑了挑眉,一抹不悦从眼中飞快掠过。
“……”
当着白书雅的面,许星梨不好说什么,只能噤声。
“那行,你先吃着,我回去准备一下。”见这事已经谈定,白书雅站起来,把检查报告放到一旁。
“牧太太……”
许星梨还想婉拒,白书雅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笑得温柔,“不要有心理压力,我只强留你住养伤这段时间,行吗?给我一点补偿的机会。”
“……”
她是真的没有恨过牧家,又要什么补偿。
许星梨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她刺人有一手,可面对别人的好,她是无措的。
白书雅离开病房。
许星梨抿紧唇,一勺菜又被喂到她面前,她抬眸,就见牧景洛凝视着她,带着笑意,“我刚刚真想说,还准备什么房间,你跟我住一起就是了。”
“你还是跟牧太太说下吧,我去你家打扰不好。”
许星梨蹙着眉道。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用紧张,我保证,我家里人都很好。”说到这里,牧景洛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和白家不一样。”
“……”
许星梨咬唇,心情再复杂不过。
……
翌日,牧景洛起了个大早,去办出院手续。
许星梨捂着伤口位置从床上下来,在病房里慢吞吞踱步,活动着虚弱的身体。
手机震动起来,许星梨接起电话,“喂。”
“星梨,是我,你现在怎么样?”高峻关心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
“我很好。”
事实上,她都没想过自己能恢复得这么好,昨天到今天的饮食都是白书雅叫人送来的,并且严正吩咐牧景洛不准再拿她当发展厨艺的小白鼠。
牧景洛一边应着电话里白书雅的教训,一边翻看手中的食谱,阳奉阴违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好笑。
许星梨站在窗口,往下望去,远远的,崔曼梦的身影落入她的视线。
崔曼梦站在路边,手上提着一个保温盒,焦灼地等待着,两个保镖站在她旁边,拦着路。
她住院的第三天,崔曼梦就想来看她,她拒绝了。
牧景洛什么都没问,就让人把崔曼梦拦着。
“恢复得好就行,程锦在家里是一宿一宿的睡不好,说都是因为她,你才受这么重的伤。”高峻在电话那端松了一口气。
“和她没关系,落在张南手里,就不可能有好。”许星梨道,“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和你猜的差不多,我们查了几天几夜,那些去绑架你的绑匪口供一致,都称是受张南示意,电话联系也是只和张南双向,从头到尾,白震和白真真都摘得很清,没办法定他们的罪。”
唯一能定罪的张南还自杀了。
高峻在那边有些歉意地道,“抱歉,星梨,我也很想抓他们两个,但我找不到更多的证据。”
“他们父女在张南死后有什么动静?”
许星梨淡淡地问道。
她这几天一直在住院,对外界的事毫不知情。
“张南是犯案后自杀,这对有点脸面的家门来说都是可耻的,因此张家没有大操大办丧事,直接送殡仪馆了。白真真哭得倒是厉害,但做戏成份居多,我上前问话,张南的遗体就在旁边,她还拼命往死人身上推呢。”高峻不屑地说道。
闻言,许星梨望了一眼远处的崔曼梦,嘲讽地勾起唇,“要是人死有灵,张南一定死不瞑目。”
这就是张南死都要保的女儿。
“张南遗体一火化,白真真就走了,去了白家,不知道两人又密谋出些什么,接着就去牧家。”高峻说道。
“他们是要去牧家哭一哭,再摘清一遍自己,结亲是不指望了,但失去牧家这个靠山,白震和白真真接下来就得喝西北风。”
由于白真真之前的釜底抽薪苦肉计,她的名声完了,白震的声名也没了。
牧家不搭把手,两人怎么还能过上上流人的生活?
“一连几天,他们是早也去,晚也去,不过牧家都是闭门不见。”高峻说着顿了顿,“我发现,牧家是非还是很分明的,这直接就让他们两个连哭诉的机会都没有。”
“嗯。”
牧家的所作所为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挂掉电话,许星梨就听到门被人从外推开的声音,她转眸,牧景洛走进来,看到她就蹙眉,“怎么自己下床了?”
“我不下床怎么出院?”
许星梨道。
“我抱你出院啊。”牧景洛不假思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