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静得厉害。
牧景洛低眸,视线落在她主动伸过来的手上,她的指尖有些凉,细指一点点扣进他的掌心。
坐这半天了,手怎么还这么凉。
见他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许星梨垂下眼,收回自己的手,刚一抽回,她的手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
他将她的手指全包裹在手里。
男人掌心的温热立刻传递到她的手上。
她有些意外地抬眸看向他,牧景洛靠在床头,怀中是睡得香甜的牧煜文,他双眸深邃地盯着她,沉沉地盯着。
“我都告诉你,但我的每个字你都要无条件相信。”
许星梨看着他,压低声音道,
“……”
闻言,牧景洛握着她的手松了又紧,好久,眼里多出一抹无奈的妥协,“你就是耍我耍定了。”
明明是她瞒了他,他该生气,他该愤怒,可一次次的,只要她一个眼神,一点退步,他就什么都可以妥协。
许星梨抠了下他的掌心。
牧景洛抬起她的手,作势就要咬下去,许星梨平静地看着他,眼睛黑白分明,一丝害怕也无,他忽然间就咬不下去,只在她细腻白皙的手背上狠狠地亲了亲,低声道,“你等着,等我弄清楚所有事后,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
许星梨冲他笑了笑。
“……”
牧景洛又在她手上亲下去。
牧煜文枕在他的腿上,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忽然笑出来,笑得咯吱咯吱的。
许星梨和牧景洛见状对视,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手机震动起来。
许星梨拿起手机,是程锦发来的消息,约她出去。
许星梨竖起手机给牧景洛看,牧景洛看过去,就见上面的文字扬扬洒洒一堆自己工作太辛苦,急需有人陪着购物发泄。
程锦。
应该是个女人。
牧景洛低眸看一眼熟睡的牧煜文,小家伙一时半会还不会醒,他们也谈不了事,这么想着,牧景洛朝她颌首,“结束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嗯。”
许星梨点点头,然后慢慢将自己的一只手从牧煜文的小手里抽出来。
牧煜文没再紧攥着,让她得以脱身。
……
夜幕降临。
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内,张南勉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靠在竖起的枕头上,脸色苍白极了,一呼吸,胸口还是痛得厉害。
“这么说,牧家是不肯负这责任了?”
张南憔悴地看向坐在房间里满是不甘的白真真和一脸阴沉的白震。
“我能感觉得出来姑姑本来是向着我的,都怪许星梨那贱人,她一套花样接着一套花样,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勾引表哥!”提到这个,白真真气不打一处来,她真的好恨。
“你倒是想爬上景洛的床,也得人家肯要才行。”
白震讥讽地冷笑一声。
“父亲……”
“行了!叫这一声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反胃呢!”白震冷下脸瞪回去,恨不得把她们母女俩再毒打一顿,“这条船我是跟你们坐不下去了,公司被你们拖累成这样,我现在和你们划清界线让羡光帮我一把还来得及。”
明明是他也想搏一把大的,说的像是被硬逼上贼船一样。
白真真心里想着,嘴上则道,“父亲,还没到我们认输的时候,一切还来得及。”
“来得及?”白震冷笑,“你没看许星梨的脑子有多活,她今天带着孩子演那一出,比直接上门认亲还有用,你信不信,这会牧家的亲子鉴定都已经出来了。”
他毕竟是牧景洛的亲舅舅,他现在撇清关系,再到牧家面前诉一诉苦,凭着和白书雅的关系,牧家也不会难为他。
再继续下去,却是越陷越沉。
“出就出,我已经和母亲想到一套说辞了,大不了到时就和许星梨那个贱人演一套罗生门,我做不了牧家的少奶奶,她也别想!”
白真真说着站起来,打开一个抽屉,从里边拿出一大堆的文件放到白震面前。
这里是她制造的一堆似是而非的假证据。
她到时就直指许星梨当年是故意跟牧景洛上床来气她,是她怕牧景洛看到许星梨的真面目难过才强行演了当年那一出,后来许星梨又勾搭上一个小开,打得火热时发现怀孕,要打胎被她发现。
是她苦口婆心劝着逼着让许星梨生下孩子,孩子一生,许星梨就不见了,她只能偷偷养大孩子,没想到养到四岁时,许星梨突然回来抱走孩子,再出现时就是现在,孩子已经被教得完全不认自己了。
她本来想告诉牧家真相,但许星梨威逼说如果讲出来就对孩子不利,她怕许星梨利用孩子对牧家做什么,才会抢着认这个孩子,许星梨也怕她拆穿自己,所以一直没说破。
两方僵持着,没想到许星梨却又去勾引牧景洛。
反正这些年许星梨从不用真身份,弄的一套生活轨迹全是假的,这正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