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凝重的一群人闻声都纷纷抬眸望去,只见牧煜文一路小跑着过来,满脸开心的笑容,手上扬着一个小旗,“爹地,爹地,你看。”
牧煜文无视众人,直接扑到牧景洛面前,小手扬了扬小旗,上面是他自己画的画,是一个小男孩和西装革履的男人手牵手站在一起,显然又是“我和爸爸”的主题。
“……”
牧景洛接过来,看着上面的画目色很沉。
第一次看到,以为小孩子骗人,现在看,却仿佛能看到孩子心里的渴望。
“爹地,我画得好吗?”
牧煜文一脸期待地问道。
牧景洛低眸看着他,淡淡颌首,“好。”
“煜文。”
见到模样精致可爱的小家伙,白书雅的心情一下子松了许多,忍不住出声,“到我这里来。”
“奶奶!”
牧煜文乖巧地应了一声,笑容满面地朝她扑过去。
白书雅被这称号刺了下,强迫自己适应下来,抱住他小小的身体转身,面向一旁跪着的白真真,笑着说道,“煜文,你看,这是谁?”
转身的一瞬,牧煜文便见到满脸泪痕的白真真,整个人呈现出呆滞状。
坏人,恶人。
“……”
死孩子,呆成这样,明明前一段时间带出去的时候,妈咪妈咪叫得那么熟练那么亲。
白真真流着泪一把拉住他,将孩子抱进怀里,声音哽得厉害,“煜文,你怎么乱跑啊,你吓死妈咪了。”
牧煜文被她抱得紧紧的,只听她在自己耳边极小声地威胁道,“你妈咪还在我手上。”
牧煜文眨了眨眼睛,伸出小手就推开她,在白真真和张南错愕的目光中,转身就往牧景洛身边跑,三两下爬上沙发坐到牧景洛的怀里,抓着他的手护到自己身前,一双眼睛防备地看向白真真。
“……”
全场寂静。
是用尴尬都形容不出来的寂静。
众人看着这一幕,最后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白真真的身上,白真真连哭都忘了,一脸僵硬。
这种安静像软刀子一样,一寸一寸割着白真真。
几乎是分个尸的时间都过去了,应景时坐在那里,漆黑的眼看向坐在牧景洛怀中的小家伙,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小孩子这么渴望回到不曾蒙面的爸爸的身边。”
这话延伸下去的意思可就多种花样了。
说孩子和白真真感情根本不好也行,甚至说白真真五年间虐待孩子也行。
白真真听着这话差点打起冷颤,连忙伸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干笑着道,“可能是煜文没见过我这个样子,有点吓到了。”
话落,又是一片安静。
白真真抬眸看向白书雅,想看看她是不是信了自己的说话,只有白书雅站在她这一边,她才有机会进牧家……
还来不及看,就听到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声音传来。
“不好意思,牧总,一个没注意,就让孩子跑出来了。”
白真真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就看到穿着一身高档ol装的许星梨站在那里,恭敬地低着头向牧景洛致歉,那一张脸白皙如雪,五官精致分明,哪还有之前见到的满脸暗黄……
“许星梨!”
白真真叫出她的名字,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是她!
派的人一直在堵,为什么许星梨还能出现在应家?她那张脸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那么丑,根本不是这样!
张南坐在那里也不淡定了,惊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许星梨。
怎么会这样?
这脸……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在算计她和真真?
许星梨是特地在等着真真认下这个儿子才出现?她是回来报复的!
“星梨?”
崔曼梦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消失五年多的女儿,情绪根本绷不住,想要站起来,却被白震一把按住,她只能坐在那里,眼泪克制不住地往下落。
白震其实也有些坐不住,他以为许星梨几年没消息已经死在外面了,结果突然出现,那他那份资产继承的法律文件不是有危险……
牧煜文坐在牧景洛的腿上,低着头玩他的手指,哪也不看,也不说话。
“许星梨?”白书雅被眼前的状况弄得莫名头疼,转眸看向自己的儿子,疑惑地问道,“是刚刚说的那个星梨吗?”
几年前被景洛误认的?
“这可真有意思,突然之间,这有关人等都聚齐了。”
应寒年忽然冷笑一声,听得每个人都差点打冷颤。
白真真的跪姿已经有些瘫了,素颜的脸一片苍白,她怎么都没想到许星梨会这个时候出现,她根本没做好应对的准备。
她错了。
要是她一开始揭发许星梨还能在牧家面前搏个好,现在要怎么搏,她怎么和许星梨辩?牧煜文又不是她儿子,一查就查得出来,她今天这一出已经成了恬不知耻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