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走进他房间的时候,应景时正靠坐在床头,身上穿着灰色的家居服,脸色有些灰败憔悴。
徐阿姨站在那里直抹眼泪,心疼得跟儿子受了伤一样,“好好的人脚肿成这样,先生和太太看到要心疼死的呀,景时少爷你也是,走路怎么就不知道注意点呢。”
“……”
白茶走进去,默默地看一眼应景时伸在被子外面的脚,果然肿得很厉害。
她现在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看不破应景时的演技了,演员动刀动枪全是假的,尼玛,到他这里见伤见血的全来真的!
就这演技,上《演员与剧本》的应该是他啊,自编剧本自己演,毫无痕迹,保准拿冠军。
见到她进来,应景时转眸看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脸色似乎在一秒之间更加苍白了,化妆都化不出的白……
“白茶小姐。”
徐阿姨上前抓住她的手,哽咽地道,“你快劝劝景时少爷吧,都肿成这样了,他还非说不看医生,要送你去机场,要去上班,挤不出时间看医生了,这怎么能行呢!”
“行,徐阿姨,交给我吧,您快去吃早饭。”
白茶笑着道。
“好吧,你多劝劝,实在不行就回家里吧,家里好歹有住家医生。”徐阿姨心疼地看一眼应景时,这才往外走去。
白茶看着她走出去,才在床边坐下来,看着他的脚道,“昨天不是给你喷过药么,贴的膏贴呢?”
应景时坐在那里,面不改色地道,“可能是睡着睡着自己掉了。”
这解释没毛病。
白茶看着他的脚轻叹一口气,可真能对自己下狠手。
她这边还没说什么,应景时就掀开了被子,动作极为艰难地坐到床边,将两条腿放下去,嗓音是故作的轻松,“走吧,你不是说上午的飞机么,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我自己去机场,你去看医生。”
白茶坐在那里,看向他苍白的脸。
“不行,我要送你。”
应景时固执地道,作势把右脚放到地上,一放就疼得吸一口气,脚缩了回来。
这画面,惨不忍睹。
要是换一般情况,她真的会以为他崴脚都是自己的错,他这样忍着伤痛不看医生也要送她,她绝对是心疼不忍的,怎么都会来一句——
“算了算了,我不回去了,我改机票吧,我先陪你去看医生。”
但是今天,她不准备走寻常路。
注视着他的眸,白茶一脸凝重地点点头,“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你送我吧,我扶你下去?”
闻言,应景时看向她的眼有片刻的僵滞。
白茶故作不解地看着他,“怎么这么看我?”
“没事。”
应景时移开目光,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借力站起来。
白茶连忙扶着他站起来,扛着他一条手臂,一手搭在他后腰,嘴上叮嘱道,“慢慢来,我不在这几天,你自己要注意休息好,实在要办公就让凌宇给你搞个轮椅,这脚不好下地知道吗?”
这崴脚还崴成惯犯的,她真是第一次见到。
“哦。”
应景时声音闷闷的,脸色不大好看。
“走吧。”
白茶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外挪,挪了两步,一股力量突然扯回她。
她根本站稳不了,同应景时双双跌倒在床上,她刚想起来,应景时一个翻身便覆了上来,他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间,手指扣住她的手按在床上,强势地锁住她的行动。
“……”
这样的姿势别说起来,白茶连动都动不了。
“不准走。”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执拗而缱绻,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颈上,“你走了我怎么办?”
原来心机没成功之后,他是会耍赖的啊。
白茶摸清他的套路,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道,“这么多年我们也没在一起,又没什么。”
“我偷偷去看过你多少次,你又怎会知道?”
他道。
白茶怔了下,从他一字一字中听出痛苦的味道,顿时有些难受,她还没开口,他又道,“还有,我不好,我不过是装给你看的,我不想让你担心。”
“……”
“第一例手术失败,虽然不至于就这样禁用蚁巢技术,但是舆论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我怎么会无动于衷?”
“……”
“你在这里我还能好一些,你走了,我一大早看谁的笑脸,吃谁做的用心早餐,在公司倦了累了想谁在家里等我?”
他闷闷地说着,去吻她颈侧细嫩的肌肤,呼吸越来越重,“不准走,不准离开我,再呆几天,就再呆几天,等我脚伤好了,你再走,行么?”
“……”
白茶已经分不清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她被吻得皮肤泛着阵颤,浑身酥麻。
应景时的薄唇游移到她的下巴上,慢慢往上掠夺,白茶受不了了,终于道,“应景时,你先起来,我和你说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