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到应景时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药水味。
他的大掌扣在她的后脑,不让她看到眼前的一切。
她有些迟疑地抬起双手,然后死死地抓住他背后的衣服。
最后,人群散了。
白朗彦和江茜被带走了。
律师、凌宇、万程也被带走了。
她站都站不住。
应景时将她抱起来,一路抱回病房,将她放回病床上。
他坐在床边,用纸巾擦去她手背上的血,因拔针渗出来的血。
血迹一点点被擦拭干净,他的动作温柔得让她难受。
她半躺在那里,对上他的视线,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绝望苍白的脸。
“你睡会吧。”
应景时低沉地道,起身一手托起她的颈,一手将竖起的枕头放下来,缓缓将她的头往下放。
她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问,“怎么办?”
她的声音虚弱。
那一刻,她真的不知道法律能不能还他们一家公正公平。
他弯腰伏在她的上方,脸离得她很近,一只手还被压在她的颈后,他低眸凝视着她,“全部交给我。”
“……”
他低了低头,薄唇附到她耳边,一字一字道,“叶家这么嚣张,不就是觉得自己背景够厚,什么都能乱来么?”
“……”
“不巧,比家世,我应景时没输过。”
他在她耳边这么说着,然后缓缓抽开自己的手,直起身体一些,将一颗奶糖放进她的手里,将她的手指合上,低头冲她笑了笑,“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她躺在那里,看着手中的奶糖失神了许久许久。
夜深。
白茶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翻回去,趴到床头,打开抽屉,从里边的一个金属盒里取出一颗奶糖。
封得好好的大白兔奶糖。
她已经好几年没吃过糖了。
……
新的一天。
明媚的阳光照不破城市的高楼大厦,蓝天下清风和爽。
漆黑崭新的豪车缓缓停在写字楼前面,林慕坐在后座抱着一包美食心满意足地吃着,不时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男人戴着墨镜,穿着随意休闲,侧脸的轮廓清晰深邃,下颌角的弧线极是性感,单手搭在真皮方向盘上,手指修长干净,举手投足都是不经意的撩人。
男人将车停下,将一盒大白兔奶糖递到后面,边递边嫌弃,“多大的人了还老吃糖,蛀牙有你受的。”
林慕坐在后面忙伸手接过来,说道,“哥,你难得来趟a市,我们难得见一面,就不要老咒我了好吧?”
“少吃点。”
男人道。
“好咧。”林慕冲他乖巧一笑,然后将自己整理好的文件递给他,“最近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有个剧组特烦,从投资商到导演,到男女主演个个对剧本有八十种意见,我师父说再改稿,她就撂挑子不干了。”
男人接过来,低眸看了几眼,声线低沉性感,“这事我来解决,还有别的吗?”
林慕剥了颗奶糖放进嘴里,含糊着道,“当然还有……”
说到一半,林慕转了转眼珠子,往前靠去,“哥,我去做一年尼姑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有帮我和爸妈说吗?”
“在我这就不通过,不用和他们说。”
男人直接拒绝。
“为什么呀?”林慕郁闷地撅起嘴,
“你做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昨天要去学跳伞,今天就要学写言情小说,没一个能长久。”男人冷淡地道,“你的性子能修行得下来?到时刚剃了光头,就要我想办法给你植发。”
“……”
林慕无言以对,只能道,“可是爸都让我多体验生活的。”
“嗯,他让,我不让。”
“你过份!”
“下一题。”
“那我要去做战地自由记者!”
“不准,下一题。”
“……”
林慕气得在车里直跺脚,拿男人没办法,最后只能闷闷地道,“那我暂时没目标了。”
“很好。”男人满意地回头看她一眼,“你刚刚还有事没和我说。”
“我要说的就是……”林慕看着他,眸子骨碌碌转着,然后堆起满脸笑容,“我已经在师父的教导下写了个小说开头,刚发表,记得帮我点赞。”
“……”
男人懒得搭理她,回过头去。
林慕恨恨地瞪他的后脑勺一眼。
臭哥哥,活该单身,哼哼。
林慕抱着一大箱子的美食下车,迈进写字楼,直入白茶的办公室,打扮靓丽,一身的阳光朝气,“我亲爱的师父父,今天牙还疼不疼啊?”
白茶坐在办公桌前,捂着脸生无可恋地看她,“疼……”
疼得脸都要炸了。
“没用我的药啊?”
林慕愣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