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应寒年不禁嘲讽地冷笑一声,“叶老爷子哪会怕,t在四大家族翻云覆雨的时候,连老、汪老接连栽在他手里,唯有叶家没动,不是他没下手,而是叶老够狡猾,他在坐山观虎斗。”
“……”
叶绍南听着,笑得极有深意。
“等着这最凶的一头虎冒出来,叶家只要解决一只拦山虎就足够了,轻轻松松,不费多少力气。”应寒年睨向他,一字一字说道。
“既然应先生已经看得这么通透,就该明白我家老爷子的决心,那去不去通电话,都没什么意义了。”
叶绍南摊手。
最凶的一头虎已经出来了,叶家可以解决了。
闻言,应寒年勾了勾唇,“叶老爷子和我应寒年并非不能共存,而你叶绍南敢亲自为老爷子做这种卖命的事,必有所图,那我们之间自然也有谈的空间。”
“听起来,应先生是想策反我?”
叶绍南笑。
“我应寒年是个生意人,生意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谈判的利益空间。”应寒年慵懒地往后靠了靠,不像是入敌营,反倒像是真来谈生意的。
“哦?”叶绍南点点头,“洗耳恭听。”
“叶家的环境我多少了解一些,论资排辈,好像怎么都轮不到你上位。”
应寒年跷起一腿,“你的价值,也只有这种需要打打杀杀的时候才能体现。只是,四大家族叫着响亮,其实不过就是做生意,卖命的跟做生意始终差了一条鸿沟,你卖命次数再多,怕是叶老爷子都不会考虑你。”
“应先生的意思是能助我爬上叶家决策人的位置?”
叶绍南按了按肩上的伤,挑眉问道。
“你觉得我办不到?”
应寒年的脸上写满自负。
“我就是怕你太办得到了,我怕我沦为和顾锦一样的下场。”顾锦说起来是一家之主,还不是得被他应寒年牵着鼻子走。
“今天你要是让我父子安全离开,我就记你这个人情,只提供协助,绝不干涉叶家内务。”
应寒年黑眸凌厉地看向他,手指划过手表的表面,指腹下秒针一点点在走。
被吊在半空的孩子虚虚地闭着眼,朦朦胧胧地看着下面应寒年的身影……
“……”
叶绍南伸手抚向自己的下巴,似乎在琢磨他的话。
应寒年继续开口,“据我分析,叶老心目中你这一代的继承人有三个人选,你算一个,不过你只能用在非常时期,比如叶家遭受严重打击,或者内乱严重时,你手段够毒够辣足以去制裁。而叶家处在和平发展期时,叶家二房的大少爷更适合,他比你精通生意之道;还有叶家大房长女,是叶家最得人心的一位,与外籍的婚姻更有助于开拓海外市场。”
“……”
叶绍南沉默地看他。
“杀了我,对你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叶家进入无人能及的发展爆发期,你认为,叶老爷子还需要一个只会在国外玩恐怖主义的继承人么?”应寒年问。
听到这里,叶绍南不像刚才那般随意,脸色都凝住了,定定地看着应寒年,满是震惊,接着眼神开始松动。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
“叩叩叩。”
有什么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叶绍南脸色一变,忙站起来恭敬地侯到一旁。
应寒年抬眸,抚着表面的动作一顿,目光沉下来。
漆黑的手杖敲击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杖面镶嵌的宝石散发着凌冽的光。
执手杖的一只手苍老,指甲却修得干净,手指握得极紧,从那一只手往上看,赫然是叶家决策人叶老爷子,他脸色有些阴沉地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笔挺。
叶老爷子将手杖交给旁边的手下,一步步朝着应寒年走去。
皮鞋踩在地上,发出令人感动窒息的低响。
应寒年却在这时嗤笑一声,邪气地动了动脖子,“老爷子可真是看得起我应寒年,杀人这种事还千里迢迢地亲自赶过来。”
这是出乎他意料的。
如果只有叶绍南一个,他有把握把这次危机转化成契机。
但他……小看了叶老爷子。
脸已经撕破了,叶老爷子显然也没了躲在幕后的心思,淡淡一笑,“没办法,你可是应寒年,我是看着你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不得不小心。”
说完,叶老爷子转眸看向叶绍南,“是不是被说动心了?”
“……”
叶绍南低头。
“啪——”
叶老爷子抬起手就一巴掌抽了过去。
叶绍南摸了摸脸,一声不响。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牧家会分裂,顾家会落败,都是因为他们内部私心太重,而我们叶家能有今天,是因为我们够团结。”
叶老爷子几乎是咬牙瞪着叶绍南,“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跟过来不可吧?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看透了,叶家出不了一个能跟应寒年斗的人。”
明知道他还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