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被应寒年放倒在床上,长发如瀑布泄下来。
应寒年在她脸上亲了下,然后埋进她的脖颈间深吸一口气,闻着她身上沐浴过后的淡淡香气,感叹得不轻,“可算是把人骗回房了。”
林宜躺在那里,忍俊不禁,抬起手拨了拨他的短发,“那以后是不是该对我好些?”
“放心,我以后就是把自己给憋死,也绝对不敢再对你说一句重话。”
应寒年反省得很透彻,手臂牢牢地勒着她的腰。
抱着自己女人的感觉就是好。
他用的字眼是不敢。
林宜差点笑出声来,忍不住想,白书雅真的是个宝藏,这三言两语的居然这么有用,硬是将应寒年治得服服帖帖。
回去真要给她多带点礼物。
正想着,应寒年的手已经探进她的睡衣内,薄唇贴着她的颈厮磨,炙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皮肤上,林宜慢慢转过脸,吻上他的唇。
有了她的回应,应寒年的眼睛都亮了,撬开她的唇便深吻下去。
这一晚,应寒年格外沉迷,林宜被折磨得不轻。
有那么一秒,她甚至在想,其实可以再等等和好的。
……
夜里的生死街,风中卷着凉意。
顾铭不知疲累地走着走着,在过桥的时候倒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冷风中。
他是被痛醒的。
醒来的时候,他正趴在应雪菲的肩膀上,应雪菲背着他艰难地在夜里行走,一步一顿,摇来晃去,硬生生让他疼醒。
顾铭的眼睛冷下来。
“砰砰。”
应雪菲没有察觉他已经醒来,走到一家关门的诊所前,伸手用力地砸着卷帘门,“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啊?开门!开门!救人啊!”
顾铭猛地松开手,提不上力气,任由自己从她背上摔下来。
应雪菲一惊,抓都来不及抓,一回头,顾铭已经摔倒在地上,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呼吸弱得厉害。
“顾铭?”
应雪菲紧张地看着他,连忙伸手去扶他,用尽力气将他拖到墙边,让他靠坐着墙,“你怎么样?你等等,我这就喊医生给你治疗。”
顾铭坐在那里,一双眼冷冷地看着她,微掀嘴唇,声音虚弱而冷血,“你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滚。”
应雪菲不在乎他在说什么,继续砸门。
门敲得一直作响,就是没人出来。
应雪菲皱眉,蹲在他面前,拉住他的手又要背他,“我带你去医院,就是有点远。”
“……”
顾铭抬起还有点力气的腿踹向她。
应雪菲被踹得往前倒了倒,人立刻转回头来,担忧地看向他,“你再不医治,等里边骨头长好,你这手和腿就真废了。”
闻言,顾铭凉笑一声,“行啊,你叫人来治我,治好了我就杀了你。”
“你就这么恨我?”
应雪菲的目光黯然。
“不然呢,我谢谢你?”顾铭好笑地问道,眼睛充血,“我谢谢你端了我的团队,谢谢你把照片给了应寒年,谢谢你把我毁成这样?”
“毁了你的是顾家那场扭曲的收养,你现在离了顾家不是正好,一无所有,你可以摘掉顾这个姓了,就做你自己,不好么?”
应雪菲蹲在他面前低声说着,用自己所能想到一切道理去劝他。
“我用你替我决定?你是我谁啊?”顾铭冷冷地看着她,恨着刻骨的恨意。
“我是你的妻子。”
她一字一字说道。
顾铭靠在冰冷的墙上,大声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你脑子没问题吧?我娶你是为了麻痹应寒年,妻子?你想太多了,你这样的女人送我面前,我都懒得多看一眼。”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妻子,我有帮你的资格。”应雪菲看着他,眼神坚定。
顾铭靠在那里,懒得再听下去,一字一句都跟笑话似的。
“我告诉你,应雪菲,你别和应寒年犯一样的错,趁我现在没力气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死的就是你,否则,我还会和应寒年斗下去。”
他看着她,眼神恶劣。
像一种挑衅,又像一种悲哀。
“你斗不过应寒年的,应门倾尽所有力量也没能害到他,你拉上连家、汪家在牧家搞内乱,最后不还是让应寒年占了便宜?”应雪菲皱眉,“你和他斗只有死路一条,我拼了命把你救出来,不是让你再去送死的,我要你重新开始,我要你做回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
他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还做回?可笑。
“你是被林宜洗脑了?要我去自首?”
顾铭笑。
自首就是做回自己了?
他可以死,因为他输,他输,是因为他一时技不如人。
讲什么一无所有是重新开始,什么回不了头,还可以回心,不好意思,他不信那套。
“我没那么想过,你害了应寒年那么多手下,害了林宜,应